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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從校場出來之後,顧嘉和謝思勳正打算去將軍府,路上遇到了蘇申。
蘇申,正是定遠侯府的二少爺,母親姓黎,是謝思勳和謝思蕊的姨家表哥。
幾個人年歲相當,都喜歡習武,是以,非常的熟悉,顧嘉熱情的招呼道:“蘇申,一起吧。”
蘇申想了想,道:“那就叨擾了。”
顧嘉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無妨,人多熱鬧些。”
幾個人一起行走著,突然,蘇申低頭看到了謝思勳腰間的那枚玉佩,道:“思勳今日換的可是那枚玉佩?”
謝思勳低頭道看了一眼,道:“正是之前那枚。”
顧嘉見狀,也低頭看了一眼,只一眼,便皺了皺眉,覺得這枚玉佩似曾相識,似是在哪裡見過一般。
“思勳,你這枚玉佩可曾戴過?”顧嘉問道。
謝思勳搖了搖頭,道:“沒。放在身上把玩過,但卻不曾佩戴過。”
顧嘉喃喃道:“這可就奇怪了。”
蘇申不明所以,笑著道:“顧兄也覺得奇怪是吧?我當初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覺得這枚玉佩非常的獨特,見過一眼就忘不了。別看其貌不揚,可算是一塊造價極高的古玉了。”
顧嘉笑了笑,道:“可不是,這玉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謝思勳想到謝嘉語當時贈送時的介紹,道:“是家中一位長輩所贈,說是很多年前皇明寺的一位住持開過光。祈禱戰士凱旋歸來。想到今日要去校場,所以就戴上了它,圖個吉利。”
顧嘉又看了一眼,收斂了心中的思緒,道:“嗯,好看。”
沒過多久,一行人便到了將軍府。到了府中之後,先去給家中的長輩見了禮。本以為顧建武出門跟朋友釣魚去了不在家,沒想到,等從內院見過禮再次回到外院的時候,恰好看到他回來了。
只見那人身著一襲黑色的綢緞袍子,身體結實有力。面板黝黑,濃眉大眼。或許是因為常年鍛鍊的緣故,雖已快到花甲之年,頭上卻鮮有華髮,看上去精神抖擻,神采奕奕。一點都看不出來前些日子剛剛大病過一場的樣子。
跟在他身後的一個小廝提著一簍子魚。
“祖父。”顧嘉恭敬的行了禮。
“顧將軍!”謝思勳則是一臉崇拜的看著顧建武。這位頗具傳奇色彩的將軍,可是他最敬佩的人。
“顧將軍!”蘇申的祖父也是平定邊疆的大將,只是不如顧建武一般出彩,是以,作為武將的後代,他對顧建武也是滿臉的崇敬。
顧建武看著這三個英姿勃發的後生,大笑著道:“好,好,今日我掉了許多魚,讓廚房多做幾道菜,都留下來嘗一嘗。”
自從在戰場上傷病退下來,顧建武便一直賦閒在家休養。因傷病過多,前些日子,一場風寒便倒下了。這幾日,天氣漸漸暖和了,在院子裡多多鍛鍊身體之後,竟然奇蹟般的又好了。是以,約了三五好友,去河邊釣魚了。
謝思勳興奮的道:“恭敬不如從命,能嚐到將軍親自釣的魚,是晚輩的福分。”
顧建武笑著拍了拍謝思勳的肩膀,正欲說些什麼,眼神一瞟,卻看到了謝思勳腰間掛著的一塊玉佩,臉上的笑容漸漸的凝固了。慢慢的,凝固的笑容也消散了,臉上呈現出來一種複雜的情緒。
而那隻拍著謝思勳肩膀的手也停止了動作。另一隻手,則是顫抖著想要去觸碰謝思勳腰間的那塊玉佩。
周圍的人見狀,都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顧建武怎麼像是突然變了。
待顧建武的手即將要觸碰到玉佩之時,手又像是被什麼燙到了一般,快速的縮了回來。
另一隻放在謝思勳肩膀上的手也慢慢的拿了回來,雙手緊握成拳,低垂的眼睛也緊緊地閉了閉。再次睜開之時,看著眼前的謝思勳,認真的問道:“這塊玉佩是哪裡來的?”
第33章 故人
顧建武的聲音竟然變得有些沙啞, 跟剛剛的雄壯之勢全然不同,似是飽含著無盡的複雜情緒。
謝思勳看著顧建武複雜的眼神, 察覺到這塊玉佩或許顧將軍認識,便趕緊說道:“是家中的一位長輩所贈。”
“長輩?”顧建武重複的道,皺了皺眉之後,問道,“你是誰家的孩子?”
謝思勳道:“晚輩是文昌侯府謝家的子孫。”
聽了這話, 顧建武臉上的表情更加複雜了,眼底有些旁人看不懂的情緒。似是懷念, 又似是無盡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