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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說的話,你都忘記了?”,威厲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青笙也不爭辯,磕頭道,
“奴婢知錯,請娘娘責罰”,錦雲哼道,
“未得娘娘允許,擅自出宮”,寧貴妃道,
“錦雲,你說如何罰才好”,錦雲湊上前,
“那就罰在雪中跪著”,又吩咐人取了裝水的銅盆,讓青笙舉著,青笙受凍一夜,四肢僵硬,銅盆搖搖欲墜,
“若灑下一滴水,今晚就別想吃飯”,錦雲頗為解氣,冷言道。
“昨日去了何處?”,寧貴妃問道,青笙不答,錦雲上前一耳光,
“娘娘問你話,如實回答”,青笙沉默,寧貴妃看著她的眸子如死寂一般,行如傀儡,
“你不說,本宮也知道,都說沐霞宮的奴才在鳳棲宮外呆了一夜,旁人指不定如何腹誹本宮,竟派人去聽牆角?你說該不該領罰”,
雪勢愈大,融入盆中,銅盆愈發重了,錦雲搬了桌椅,奉了茶和零食,寧貴妃坐在簷下,賞起雪來,地下跪著的小人,被雪覆蓋成白色,手早已僵直,額頭和身上卻全是汗,被風一送,冰涼透徹。
銅盆邊緣的雪水開始結冰,卻不敢動分毫,落下的雪水讓銅盆中的水溢位來,滴在臉上、手臂上和身上,冷如冰水,激的青笙渾身發顫,終於手一軟,一盆冰水劈頭蓋臉潑下來。
本來衣服早已被雪浸透,現在更是從心到身,冰涼透徹,銅盆跌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音,吸引了賞雪之人的注意。
“娘娘,銅盆摔了,是否要再換一盆”,錦雲幫腔道,寧貴妃打量著那個渾身浸水的身影,著青衫時,便覺得比長寧宮時清瘦許多,如今溼透,身形畢露,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更顯得羸弱瘦削。
“回去罷”,寧貴妃擺手,青笙方才瑟縮著起身回屋,衣衫不解,直直躺在床上,仰望上方,流不盡的眼淚,滑落枕邊,心如空洞,面若死灰。
清晨,鳳棲宮,端若華著月白中衣,直立窗前,看窗外落雪簌簌,青絲如水,散落肩頭,偶爾雪花飄入,落在她怔忡入神的眼眸,化作水,身形瘦削,背影蕭索。
雲傾進門,見的便是如此場景,嘆了口氣,從床邊取了狐裘披風,圍上肩,“初冬已寒,娘娘保重鳳體”,端若華怔若未聞,雲傾扶了她坐下,手執沉香梳,輕輕梳著,半響,才開了口,
“昨夜,她在宮外等了一夜,天寒地凍的”,端若華望著鏡子,消瘦蒼白,眸中失了那抹青影,
“她還好麼”,
“小栓子說,躲在角落瑟瑟發抖,嘴發烏,臉發青,趕了她,才肯走”,端若華不語,幽幽嘆氣,
“這人性子當真倔的很”,
雲傾將端若華青絲挽起,梳高高的凌雲髻,首飾盒取出含翠金鳳簪,金翅搖曳,端若華看了眼,道,
“換成隨雲髻,簪翠玉就好”,
“如今不比長寧宮,娘娘。。”,雲傾欲語,見端後冷然,便不再說。
“青竹安頓好了麼”,“都安頓好了,就在鳳棲宮做事”,雲傾答道,
“好生照看,替她盡份心”,端若華撫了撫翠玉簪子道。
作者有話要說: 時差黨,發文時間比較晚,對不住大家
☆、破身
夜裡,青笙果然發起了高熱,來沐霞宮這半個多月,她已受盡折磨,身體消瘦變差,這次倍受風寒,又被冷水淋,頓時一發不可收拾,身體滾燙,胡言亂語,昏迷不醒。
眾宮女知她不討寧貴妃喜歡,一個個避之不及,倒是忻雲看她可憐,給她脫了溼衣裳,倒了熱水,擦拭身體,又取藥,煎藥,喂藥,青笙才漸漸好起來,她對忻雲心生感激。兩人關係才漸親近起來,有時候相互說些以往的趣事,打發起臥病在床的日子。
沐霞宮,寧貴妃躺在美人塌上,眼簾微垂,錦雲盛上百合蓮子湯,遞了過去,並道,
“這幾日,宮裡傳言,皇上將六宮治理之權給端後,端後漲勢,對娘娘地位極為不利”,
寧貴妃抬眼,鳳眼凌厲,“家父與端相在朝中本就立場不同,如今,她若得勢,本宮必然失勢,如此以來,四妃更不知如何待見本宮”,
錦雲獻計道,“不如趁地位未穩,讓皇上對她再度生疑”,
寧貴妃若有所思,半響才道,“那日讓你做的事如何了?”,錦雲面有喜色,道是從身上取出兩物,
“青笙物件頗少,本一無所獲,但那日忻雲替她換洗衣裳時,從貼身處取下兩物,被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