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笙從往日思緒中抽離出來,握過她的手,開口道,“我知道對你,對她,都不公平,我不能全身心地去愛一個人。。”,“沐兒。。我。。”,寧子沐用手指抵住她的嘴唇 ,似是下了決心般,搖著頭,微微一笑,笑顏如桃林的萬里春風,釋然而豁達,“我死過一回,在那一刻,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介意了,不介意你心裡有著她”。
青笙唏噓不已,雙臂緊緊摟著她,喃喃道,“青笙此生何其有幸,能得你垂愛”,寧子沐在她臉頰邊,輕輕烙下一吻,埋在她頸窩裡,悶悶地說,“據說她言語愈少,日夜為皇上參閱奏摺,見得皇上時,方話語多些,在她的教導下,皇上日益通曉國事,朝政治理有方,年初南郡王的叛軍已全部擊潰,南郡王被擒,說是她開口,念及新皇仁孝,留南郡王一命,流放北疆,終生不可回,世人皆稱頌她為忠賢太后,甚至為她立像跪拜”。
“她是天下崇敬的端後,可我。。”,青笙心中難受,低頭不語,寧子沐撫著她的臉,轉移了話題,“想知我如何找到你的麼?”,青笙這才轉頭看她,“得知你不在宮中,我一時無措,倒是多虧暮寒哥哥,打探許久,才得知當日凝秋從鳳棲宮送出宮的宮女,模樣與你幾番相似,我才得知此事與太皇太后相關”,
“順著太皇太后查了下去,發現她半年前曾與吳澤山附近的密探有書信往來,我不由想起當日吳澤山桃花盛開的時候,我猜想你或許在此,這才求著暮寒哥哥讓他帶我而來,他捨不得拋下夫人和孩子,便一併帶了來”,
“唔。。叫他蘇白衣就好了,不準叫暮寒哥哥,那麼親熱幹嘛。。”,青笙眸子裡冷意閃動,這混蛋,差點趁人之危搶她的沐兒,還害她誤會了。
“若不是他,我怕是再見不著你了。。”,寧子沐拽拽她的衣襟,語氣黏軟,令青笙不由低下頭,頗有興味地望著她,口中說道,“沐兒,此番見你,竟是溫柔許多,頗令我驚喜不已”,寧子沐琥珀眸子閃爍了下,含住她的耳垂,溫柔的話語隨著暖暖的氣息,湧入她耳朵裡、心裡,讓人身體發燙,“從前,顧忌身份,顧忌自尊,顧忌顏面,如今,我都顧不得了,青笙,我只是想寵你,愛你。。”,青笙聞言,感動不已,眸子裡的冷意散去不少,滿滿的全是感動。
“太皇太后的那些探子可還在?我得清理掉他們,否則別曝露了你的身份”,青笙雙眸透著冷意,淡淡開口道,“暮寒哥哥查過了,探子已撤走,想是你這半年酒鬼的樣子,讓她已不足懼了”,寧子沐埋怨地看她一眼,偎在她懷裡。
作者有話要說:
☆、歸宿
進得吳澤鎮,兩人牽著馬步行入鎮,寧子沐身著絳紅的長袍,梳著婦人的髮髻,墨髮如漆,容顏如雪,與生帶來的尊貴之氣,在這民風淳樸的小鎮裡,顯得格格不入,引來眾人打望的眼神。
路過陳家酒譜時,青笙見得那陳大嫂站在鋪前,趕緊拖了寧子沐往旁邊閃去,結果仍是晚了,
“顧青,你個窮懶鬼,我告訴你,趕緊把賒欠的酒錢還了,看你那倒黴樣,這輩子是娶不上媳婦兒了”,陳大嫂遠遠就看見那個青色身影,雙手叉腰高喊地罵著,陳老闆聞言趕緊出來,便要把婆娘往裡拉去,“別理她,走罷”,青笙拖著寧子沐往回走,寧子沐卻手一掙,直直往陳家酒譜走來,定定地站在酒鋪前,朝著陳大嫂,冷冷開口道,“她欠你多少酒錢。。”。
陳老闆看得眼前婦人,容顏絕美,眼睛發直,一動不動,陳大嫂瞪了他一眼,開口道,“今日十文錢,再加上往日裡的酒錢,七七八八,該有三兩白銀”,寧子沐從包袱裡取出一錠五十兩的白銀,扔了過去,“她想喝多少,便讓她喝多少”,陳大嫂見她出手如此闊綽,臉上堆滿了笑容,連連稱是。
“我戒酒了,找零。。”,青笙慢慢晃了過來,淡淡開口,眸子裡冷意十足,陳大嫂愣住了,才又啐了口,讓陳老闆去裡屋拿銀兩,“喲,顧青,你可真是好命,居然攀上貴人了,是做小廝還是馬伕啊”,陳大嫂在旁悠悠地說著風涼話,半分顏面也不給他,
“我是她娘子。。”,寧子沐淡淡開口道,琥珀眸子閃爍著,嘴角止不住上揚,陳大嫂嘴巴張大地能塞進一顆蛋,半響愣住,下唇在風中顫抖著。
“婆娘,咱家積蓄總共就四十兩銀子,哪裡找的了零”,陳老闆捧著一些碎銀塊出來,開口說道,“四十兩就四十兩罷,餘下的就當感謝陳大哥這些時日的照料了”,青笙接過四十兩碎銀,淡淡說道,陳老闆和他婆娘才稍微露出些笑容,傻愣愣地望著那一襲華貴衣裳的女人,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