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施心一緊。
對三十六歲的祁白嚴來說,“父母”或許只是一個概念。曾經缺失的東西,該永遠補不回來了罷。
唐施抱緊他,無聲安慰著。
粥已經冷了,祁白嚴重新熱了一下,唐施在一旁喝粥,祁白嚴看著她吃東西,給妙覺大師打電話。
打完電話後,又把情況簡單告訴唐施。唐施一樣免不了地吃驚,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唐施有些無法言說的擔心,“會有什麼事嗎?”
祁白嚴半晌方道:“我不知道。”
小姑娘細細的手突然抓住他的,天真而執拗,“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在你身邊。”
祁白嚴笑,湊過去親親她唇角,“我知道。”心情突然放鬆許多。人世間許多煩惱,不過來自想要更多,然而他並不想要。
看唐施還是有些擔心,祁白嚴岔開話題,笑道:“給學生們的喜糖盒已經訂做好,明天早上該是能到的,負責人叫我們有空可以過去看看。”
唐施驚喜道:“這麼快?”
祁白嚴點頭,“明天去看嗎?”
“嗯!”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唐施和祁白嚴去禮盒定做手工店,看到了半個月前訂做的喜糖盒子——兩寸大小的方形馬口鐵盒,盒體中國紅,凸紋金色,為對稱吉祥紋,正中一個篆體“喜”字,“喜”字下面,是小巧的篆體“祁&唐”,微微凸起,散發著耀眼的光。
比唐施想象的還要好看,唐施驚喜不已,想來他們的學生們也會非常喜歡。
唐施原本想親自將巧克力裝進盒子裡的,但當祁白嚴告訴她人文學院有一千零九十八個學生時,唐施默默放棄了。
離開學還有半個多月,祁白嚴帶著唐施,蜜月去也。
新婚燕爾,不該被其他任何事情打擾。
唐施終於看到最北方的雪,在大雪呼嘯的天氣裡,整個世界不如她想象那般明麗潔白,但有另一種蒼茫磅礴的美,是粗獷的、是灰暗的,霧濛濛一片,天和地一樣沉,北風吹得人睜不開眼。
但還是美得令人心折。
兩個人在大雪天□□,落地窗外零下三十度,房間裡零上二十五度,暖氣烘得人又燥又熱,汗水打溼頭髮,美背一片汗光。窗上凝結水汽,外面的雪朦朦朧朧。
唐施最愛北方雪過天晴。天光發亮,雪也閃閃發光,即便這個時候最是凍人。厚厚的雪可以埋到小腿,人被凍得沒有知覺,用通紅的手捧雪,雪像白鹽一樣,不化不沾,乾淨利落。堆過雪人、打過雪仗、滑過雪,唐施滿足了。
兩個人在杳無人煙的雪地裡接吻,四片涼涼的嘴唇觸在一起也涼涼的,祁白嚴伸出溼熱的舌頭捲住她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