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太紅了眼眶。既為這句“母親”,也為女兒成家。
唐先生什麼都沒說。兩個人在春節期間常常下棋,也常常談話,該說的早已說完,他拍拍祁白嚴的肩膀,心下的酸澀難以對人言。
別人都瞧不出來,唐施卻感覺到唐父的難過,抱抱他,小聲撒嬌道:“不要傷心呀爸爸,我嫁人了也還是你女兒啊。”
唐先生笑笑,摸摸女兒頭髮,“好好過日子,堅強一點。”
唐施點點頭。
顧銘燁夫婦來告辭的時候,顧銘燁不甚禮貌的盯著祁白嚴看,看的時間略久。唐施和賀明月對視一眼,頗有些疑惑。
顧銘燁道:“冒昧一問,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祁先生的父母為什麼沒有出席?”
祁白嚴一頓,這種問題有些不客氣又很私密,確實是“冒昧”。
賀明月在一旁瞪大眼睛,拉了拉顧銘燁的袖子。什麼呀,不要亂問呀。
“我是孤兒,妙覺大師是我養父。”
顧銘燁唇一抿,目光直直盯著他,“孤兒?!”
祁白嚴面色平靜,沒有絲毫不悅,點點頭,“嗯。顧先生有什麼疑問嗎?”
顧銘燁唇抿得極緊,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只是道:“再見。”
唐施覺得有問題,和賀明月再次對視一眼,賀明月也有些不明所以,被拉著走的時候朝唐施做了一個電話聯絡的手勢,唐施點點頭。
最後走的是妙覺大師。
妙覺大師分外欣慰,對祁白嚴道:“這羈絆該是最深了。”
祁白嚴點點頭。
妙覺大師今天許是太高興,有些壓不住情緒,看著祁白嚴道:“這些年……”
祁白嚴看著他臉上平和深沉的皺褶,柔聲道:“我過得很好。您不要覺得沒找到我的父母是遺憾。和您的父親緣分,已然足夠。”
妙覺大師笑著,兩人擁抱一下。
送完所有客人,祁白嚴開車,兩個人回家。
開門,唐施愣住。
深紅色錦緞桌布、深紅色錦緞沙發套、深紅色毛絨地毯、深紅色喜字——觸目所及,所有的東西都沾上紅色,唐施開啟房間門,不出所料的,又是一房間紅色,臥室更誇張的是,地上鋪了整整一地的深紅色玫瑰花瓣,厚實、踩上去是軟的。唐施踩了一腳,察覺到柔軟的觸感後退一步,不敢再往前。
祁白嚴從後抱住她,“浪漫是可以學的,剛剛開始學,不一定好,夫人多擔待。”
他們猶如處在一個紅色的浪漫夢裡,呼吸間全是濃郁的玫瑰香味。
唐施轉過身,回抱住他,“謝謝,我好喜歡。”
兩個人抱了一會兒,分開,對視一眼。唐施心噗通噗通跳,有些慌張的說:“有些渴,我、我想喝水。”
“嗯。”祁白嚴走去料理臺,“喝什麼?”
“白水就好。”唐施跟著往那邊走,接過祁白嚴遞過來的水,咕嚕兩口。喝水間隙裡,唐施瞥他,故作鎮定道:“你喝嗎?”
祁白嚴正好給自己也倒了半杯,杯子放到唇邊,喉結微動。
唐施心慌的低下頭。
家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現在還是白天,還要呆一下午。觸目所及,全是紅色。曖昧又旖旎的紅色,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大冬天的,唐施手心微汗。這一天來得很慢,卻又好像很快。
喝完水,兩個人默默無語。
整個房間流淌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氣氛。
他們現在是夫妻了,做某些事合理又合法。可是不該白日宣淫。
兩個人好像都想等到晚上。
至少唐施是這樣想的。但是她此刻心慌慌的,也不知道在慌什麼,腦子裡一片漿糊。
應該找些事情來做,不要胡思亂想。唐施心想。
“我去洗澡。”
“哦、好。”等到祁白嚴進了浴室,唐施才反應過來。洗澡?現在洗什麼澡?唐施臉躁得滾燙。等、等一下自己是不是也要洗?
唐施心不在焉的拿了換洗衣物,渾渾噩噩的走進臥室裡,莫名其妙的把窗簾拉上了,房間裡的光暗下來,更顯得紅色靡麗。
祁白嚴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唐施乖坐床邊,腿上放著睡袍。
兩個人四目相對。
唐施首先紅著臉低下頭去:“我、我洗澡。”
祁白嚴沉著聲音“嗯”一聲。小姑娘繞過他鑽進浴室裡,匆忙間,睡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