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舉起雙手,用力砸下,連續幾下後就將祭臺砸了個稀巴爛。
“住手!住手!”趙小梨連連下命令。
骨奴停下動作,站直了身體,低著頭似乎在看著趙小梨。
趙小梨被它那冒著黑色火苗的詭異雙眼看得冷汗直冒,差點腿軟,連忙又下了個命令:“站在這兒不要動!”
祭臺附近只剩下他們幾個,錢道長即使還有別的同夥,也早逃了,但她膽小,只能先將骨奴放著以防萬一,一會兒再將它收回去。
骨奴筆挺地站著,沒有任何動作。
趙小梨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兩步,見它確實沒什麼動靜,這才匆匆跑到已被毀掉的祭臺旁,好在苗深離祭臺沒那麼近,並沒有受傷,只不過他手腳都被綁住,剛剛自然逃不了。
“苗深,你沒事吧?”趙小梨連忙替苗深鬆綁,見他手腳都被繩子勒出深深的紅痕,忍不住憐惜地揉了揉。
苗深看著趙小梨小心翼翼的動作沒有阻止,只點頭道:“我沒事。”
趙小梨抬頭看著苗深,對上那透亮的雙眸,她有太多的疑惑,一時間卻不知該先問哪個。
“我們離開這裡吧。”趙小梨最後說,她想,反正她已經準備跟苗深一起走了,之後有的是時間詢問,反正不管他是人是鬼,她知道他對自己沒有任何惡意。
“好。”苗深點頭道,他拍拍身上的灰塵,衝趙小梨笑了笑,“謝謝你來救我。”
趙小梨也揚唇笑了:“我也要謝謝你替我在錢道長面前隱瞞。”
令趙小梨意外的是,苗深突然抱住了她,聲音裡染上些許笑意:“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他才七八歲,但發育良好,而趙小梨雖有十四五歲,但吃得不好發育遲緩,身形很是瘦小,當他抱著她時,頭正好在她胸口,這本該是個曖昧的姿勢,然而趙小梨自詡成年人,只把不到七八歲的苗深看做孩子,自然沒什麼感覺。
“誰?”趙小梨好奇道。
苗深沒有回答,只是鬆開她,對她展露一個淺笑:“我們現在走嗎?”
趙小梨也就不再追問,想了想說:“我看看就走。”
趙小梨不放心苗深一個人待著,便帶著他來到不遠處檢視倒地的人,而骨奴則依然站在原地。
令趙小梨欣慰的是,這些人只是昏迷過去,呼吸還算平穩,想來要不了多久就能清醒過來。
她剛才追去祭臺時,聽到了那邊的話,知道那道童稱呼綠面板的羊角人為丁大人,而那丁大人剛出來以為他成功了時說的那些話,同樣為她解了惑。原來,錢道長謀劃的是為這位看著彷彿挺厲害的丁大人重塑身體啊!所以,所謂的醮祭大典只是個幌子,喝下所謂“長壽水”的村民都是祭品,只不過丁大人身體還沒重塑成功,就被骨奴給拍散了……她都替那位丁大人覺得冤,也不知道他怎樣了,是功虧一簣,還是乾脆被打沒了?
如此一來,錢道長這段時間的作為都有了理由。他讓手下的鬼在村子裡鬧鬼,就是為了這個所謂的醮祭大典上可以讓村民們自願地喝下“長壽水”,成為丁大人重塑肉身的祭品,比強迫一個村子的人省去不少心力和麻煩。
然而他們運氣不太好,偏偏遇上了她這個半路出家的滅鬼人。
只是,錢道長身為一個人類,怎麼就想不開跟鬼為舞呢?還是一群長得醜沒善心的惡鬼。要是對方長得跟聶小倩似的美若天仙還心地善良,她還能理解一下。結果現在呢?不但目的沒達成,還把自己一條命給賠上了。
她遠遠瞥了眼錢道長的屍身,沒敢靠近。
既然已確定村民們基本沒事,趙小梨便沒有再留下的理由了,想到要離開這兒,她有些傷感,有些懼怕,又有些期待。
雖然村裡還有她在乎的人,但……沒必要說再見了吧,剛才她解封骨奴、命令骨奴的一幕,怕是早有人見到,他們見了她大概只會懼怕吧。
趙小梨回到已經被弄碎的祭臺旁,仰頭看著高大可怕的骨奴。
“這是什麼?”苗深站在趙小梨身邊,同樣仰望骨奴,出聲詢問。
趙小梨道:“它叫骨奴,有人借它給我作打手的。”
苗深若有所思地說:“它很厲害,將它借你的人一定很在乎你。”
聖尊在乎她?這世上沒有比這更好笑的笑話了。
趙小梨噗嗤一聲笑出來:“才沒有,他恨不得我給他表演一個當場去世呢。”
話說完見苗深側頭看著自己,她連忙擺擺手笑道:“不說這個了,我先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