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邪物影響。貧道早已看過,目前孫家村的諸位都無礙,不必擔心。”
後天大事在即,他並不想在村民間增加恐慌,以免多生事端。
有錢道長的話,眾人一瞬間的恐慌散去,不過也沒人這時候敢當著天師的面調侃孫亮怎麼連媳婦都不要了。
趙小梨同樣鬆了口氣,幸好她反應快,再加上之前也足夠低調,在沒有別的線索的情況下,錢道長怎麼都不可能想到消滅兩個鬼的竟然是她這樣一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無知村婦吧……
有婦人將站不起來的趙小梨扶起,她藉著婦人的遮擋看向不過半丈開外的苗深。
苗深就像是被這鬧劇吸引了似的,視線直勾勾地落在趙小梨身上,卻在她看過來時,突然笑了笑。
就像是之前在法印大師廟裡時,他偶爾對她露出的笑,有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溫柔、淡然。
趙小梨一怔。
除了她以外,不少人都看到了他的笑,沒有趙小梨與他之前相識對他的瞭解做底,他的笑配上他面頰上的血,著實有些驚悚,更不用說,下一刻他那恰到好處的弧度突然變大,成了放肆的大笑,驚得眾人連連退後。
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聲音依然稚嫩,然而他的笑聲是那樣張狂,令觀者油然而生莫名的心悸,更坐實了對他是個邪物的指控。
趙小梨被帶著一起後退,只驚懼地望著苗深,倒跟旁人沒什麼兩樣。
在眾人靜默的驚恐注視中,笑聲漸歇,苗深又低了頭,從頭至尾並沒有說一句話。
許是被苗深的笑所恐嚇,再沒人想繼續待在這兒,趙小梨也只得跟隨眾人離去,強忍住回頭張望的衝動。
別人聽了苗深的大笑害怕,她卻聽得難過。
他歲數雖小,卻彷彿經歷了太多,她無法確切明白他的遭遇,但這並不妨礙她因此而心情低落。她分不清苗深究竟是人是鬼,可即便他是鬼,他也從未傷害過她,如今他被抓是她造成的,他卻還在保護她,她必須把他救出來!
孫亮一眨眼就跑沒影了,趙小梨心事重重地回了家,剛進院子門就叫旁邊伸出來的腳絆了下,狠狠摔了一跤。
“哈哈哈,摔個大馬趴!”孫亮邊拍手邊歡呼道。
趙小梨很想取出雷符給孫亮來上一下,卻硬生生忍住了。雖然從沒人教她,但她又不是不諳世事不知善惡的小孩子,自然明白符籙這東西絕不能用在普通人身上。
趙小梨慢慢爬起來,看也不看孫亮,往屋裡走去。
孫亮見趙小梨一點反應都沒有,只覺得無趣,又跑了出去。
李紅梅還在床上躺著,趙小梨過去看了一眼,竟發覺李紅梅發了燒,面色有不自然的潮紅,嘴唇發乾。她連忙倒了一碗水,扶起李紅梅讓她喝下後又扶她躺了回去,掖好被角。
李紅梅迷迷糊糊的,嘴裡嘟囔了一句什麼,睡了過去。
趙小梨想起受傷的周娟,又去了隔壁。這會兒,陪著媳婦回孃家的孫威和他媳婦都被人叫了回來,孫福也在陪著周娟,周娟情況還好,倒不用她擔心。她去看了看孫秋露,因為早上事的刺激,孫秋露至今還呆呆的,見她來了,好歹恢復了一點生氣。
趙小梨陪著孫秋露說了會話安撫她,見她面色好了些,這才離開。
等剩自己一人,趙小梨滿腦子的事,卻不知該如何救苗深。
按照錢道長的意思,後天之前,苗深不會有事,可同樣的,在那之前,錢道長一定會好好看著苗深,她一旦現身,必定被逮個正著。她早上已進入過石鐲,這會兒也沒辦法厚著臉皮去找聖尊討個主意。
苗深是人是鬼,她看不出來,她認得出來的也就長得奇形怪狀的鬼,和無形卻出聲的鬼。錢道長是有真本事的人,他應該可以區分人與鬼,然而他的話此刻卻不可信。按照聖尊的說法,鬼乃陰氣聚合而生,不過是跟人類不同的生物罷了,自然亦有善惡之分,苗深即便是鬼,也是個善良的小鬼,憑什麼要被拿去祭天?這不公平!
趙小梨憋著一股氣,晚上做好飯,孫亮野完了回來吃過飯又出去瘋玩,李紅梅狀態好了些,沒力氣罵人更別說打人了,倒是讓心神不寧的趙小梨安穩地吃過晚飯。
晚上一夜輾轉,第二天早上,趙小梨便攛掇著孫亮去看苗深。大早上錢道長和他的道童自然不在,但去看苗深的人不少,一夜過去,他神形又狼狽了幾分,只低著頭,誰來也沒反應。
趙小梨滿滿的心疼都沒敢顯露出來,見身邊多了個之前一起在周娟家做針線活的婦人,她小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