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他回答不假思索,似乎一睜眼就能猜出個幾成,微微正了正神色,“我沉睡後,你用了太子妃的身份,說服歸一將我帶到皇宮安全之處。至於為何能入夢,應該和你那群巧械派的朋友有關。”
那根細細的金屬絲,質感和巧械派那幾個人腰上奇形怪狀的東西一模一樣。
“……”所以他平日裡少言寡語,其實什麼都知道,就是不說?唐欣心情複雜,“還有一點你沒猜到,我趕到赫連家和小崔他們會合,結果看見赫連佐也躲在裡面,直接帶人把他抓回地牢了。”
“你的仇家?”他眸子一眯,認真起來,“清了他的同黨麼?要做就要做乾淨,不能留下後患。”
“把我當小孩兒呢……”唐欣嘴角一抽,“這種事我做的也不算少,你當我的名號是白撿的麼?我故意放出訊息,他以為我在皇宮,派出最後的部下刺殺我,被守株待兔的初九一股腦兒抓住。”
“刁鑽手段。”他輕笑。似乎帶著一絲寵溺。
“我們管這叫騷操作。”唐欣悄悄挪了挪身子,想偷溜下床,突然被他扣住了腰。瞥見男人暗沉的目光,心下不好,“你不會還想……”
剛從某個夢境中醒來,慾求不滿的男人,一雙黑眸靜靜看著她,有些忍耐不住,指尖劃到了她背後的繫帶上。情急之下,唐欣驚呼一聲,抓住他的手:“你忘了……”
他的手驀地一僵,薄唇漸漸抿成了一條直線,視線移到她的小腹,意味不明地盯了一眼,最終啞聲在她耳邊道:“好好養著。”
男人利落地起身,僅著一襲白色中衣,甚至沒來得及整理衣襟的褶皺,沒看一眼枕邊疊得整齊的外披,帶著一絲匆促,便開門走了出去。
竹屋外的石桌上,赫連晴和崔子驍正捻著玉質棋子,把圍棋玩成了五子棋。四個面具男直接坐在草地上,圍著打撲克,見門開了,一個個見鬼似的,紛紛把腦袋轉了過去,一雙雙眼睛盯著門後走出的男人。
“我的個乖乖……那還是禁慾系的冰塊臉嗎……”赫連晴指間的白玉棋子滑落草地,驚疑不定,“就這麼一會兒,裡面發生了什麼?”
剛才,連線齊天佑和唐欣的導線突然斷了,王鐵柱說這是虛空破碎的徵兆,證明他們的意識正在迴歸自己的身體。於是他們趕緊撤了出去,守在門外,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果然聽見了開門聲。
只見齊天佑僅著一襲中衣,衣衫不整,甚至能讓人從鬆散的領口瞥見緊實的胸膛,薄唇抿成了一線,似乎在隱忍著什麼,推門而出的時候,只掃了他們一眼,便步履匆匆地改道,消失在了月門後。
緊接著,“咔嚓”一聲,唐欣扒著門,探出半個腦袋,先是往齊天佑消失的那個方向瞟了一眼,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門外還有其他幾雙眼睛,面色一僵:“哎……小崔……鐵柱兄,你們怎麼都在?!”
“偷看什麼哪?”赫連晴朝她擠眉弄眼。
“……”唐欣低著頭乾咳一聲,想找個理由混過去。
“好了好了,別打趣人家小唐,說正事。”崔子驍用胳膊肘捅了捅她,一雙輕輕眯起的桃花眼,帶著幾分狡黠,“這次咱們幾個解決了心腹大患赫連佐,又套出了一些齊天佑的身份秘密,是不是要好好慶祝一下?”
唐欣想到他們一起製作這個奇形怪狀的金屬椅也是夠辛苦的,點了點頭:“成,京城最大的酒樓,什麼酒菜茶點,喜歡什麼隨便點,我出銀子。話說,你們把電磁炮的炮身拆下來做椅子,這一整塊金屬放在我們那個時代,大概多少錢?”
“稀有金屬,一克堪比十二點五克黃金。有價無市。”王鐵柱一臉心痛,“小唐啊,你這次可得讓我們吃回本。”
唐欣頓時覺得壓力有點大:“那什麼……我用二十倍的黃金給你換,如果你搬得回去的話……”
“別,那多見外。”崔子驍笑得十分燦爛,“都是朋友,算那麼清楚做什麼,幫幫忙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你要真給兄弟面子,就跟我們一起出去慶祝慶祝,也讓我們體會一下古代王公貴族的排場……不,生活。”
唐欣半信半疑地答應了。
……
翌日,穿著一身便衣的唐欣被黑布蒙上了雙眼,在赫連晴的攙扶下走上了馬車。聽著車外越來越熱鬧的叫賣聲,她隱約知道,這裡已經離皇宮很遠,是京城最熱鬧的街區。
“你們怎麼這麼神神秘秘的?”唐欣皺著眉頭,“不是說我們幾個出來吃個飯賞個花看個夜景麼,至於嘛。”
“小崔提前踩好的點兒,說要給你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