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世上的人這麼多,十個人裡就能挑出兩個相似的。”唐欣裝模作樣的擺擺手,一副天真無邪涉世未深的少女模樣,“幾年前的時候,我還被爹爹禁足在家,這次是偷跑出來,才掉了水的!”
系統:噗。
系統:宿主,待字閨中的大小姐沒你這樣的!
唐欣:見了鬼!你敢質疑我的性別?
系統:不,知道你的真面貌,再看你的表演……噗哈哈哈哈我忍不住了……
唐欣臉色一黑,果斷的遮蔽了系統發言。
男人的視線在她身上逡巡片刻,沒有忽略那繡線的針法,明知道她在撒謊,卻沒戳穿,而是溫和淡然的伸出手:“姑娘上岸吧,家人該等急了。”
沒有半絲邪念,不貪圖任何東西,似乎他救人,真的只是舉手之勞。
唐欣縱然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出來,只有把話藏在心底。
小舟緩緩的划走,唐欣面帶疑惑的走了幾步,忽然轉身。
她得問問這人的名字,今後要是碰見了,有什麼忙也好幫一把,相逢即是緣嘛。
只見,那男人從懷裡拿出一把純金的算盤,盤膝而坐。面對著朝陽,背對著她。
金金金金金算盤!
唐欣眼睛都差點看直了,不是因為這算盤值錢,而是這看似溫柔好欺負的腹黑貨,她還真認識!他在江湖上算是個非常特殊的存在,往往笑得越甜,對面死的就越快,絕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
鄒無極!
他的金算盤不離身,因此,江湖上的人,幾乎都忘了他的本名,直稱他為金算盤。此人看似溫文和氣,沒有半點殺傷力,實則精明得很,善於算計人心。至於地位,相當於江湖上的百事通,無論什麼事,似乎都瞞不過他的眼睛。前世她經營地下錢莊的時候,少不得要和他打交道,兩人的交情,一言難盡。
唐欣心情複雜的往附近無人處走去,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再從某個村莊後背的大山走出來。
此時,她已經換上了系統面具,狀似瀟灑的打著一把白色摺扇,一副翩翩俊公子的模樣。
系統:宿主,你換寧安的臉出現在京城附近,真的不是找死嗎?
唐欣:慌什麼,反正夜明珠的鍋都推給雨湘了,他們就算要抓我,也總得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吧?
系統:……
唐欣將內力運至腳尖,踩在乾枯樹枝草葉上,也無半絲響動。在河岸邊的密林中等待了約莫一個時辰,終於見鄒無極將小舟劃到了一邊,上了岸。
她仗著自己的輕功,一路尾隨他。
系統:宿主,什麼時候你變猥瑣了,也開始偷偷跟蹤別人?
唐欣面無表情:我找他有事,得跟著他去他那大本營喝口茶坐坐。要不然,以這死狐狸的性子,八成是不給辦的。
她失蹤了這麼久,不確定他認不認他們這交情。
就這麼一路跟著,唐欣卻發現,他沒有往大道上走,反而是越走越偏僻。
系統:宿主,你確定他的大本營建在這荒山野嶺?準備和皇上玩兒地道戰?
唐欣:我要是懂這死狐狸的腦回路,上回就不會讓他坑走那塊地皮……想想就有點心痛。
眼前,橫生的枝椏越來越多,樹木越來越緊密,森林愈發的趨向於原始。終於,穿過層層疊疊的樹叢,入目的,是一處墳地。
唐欣打了個寒顫。
他一個人來墳地,是祭奠誰?江湖傳聞中的鐵公雞金算盤,還有這份良心?怕不是見了鬼!
難道說,他早就發現有人跟隨,這才特意把她引到偏僻處,想無聲無息的解決掉?這樣的猜想,更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只見鄒無極慢慢摘下了他的斗笠,解開蓑衣,露出一張俊美出塵的側臉,嘴角似有若無的一勾,從腰間拿出了一個酒葫蘆:“一人獨處,祭奠老友,未免空虛冷寂,樹林裡的朋友既然想來作陪,在下卻之不恭。”
說罷,又轉頭,酒葫蘆對著身側的墓碑前澆上了一圈,“你不是喜歡看熱鬧麼?以往每次上香祭奠,都只有我一人到,你在泉下,怕是無聊得很。這次,多了些生人的氣息,便不顯這森林的悽清。”
他一人對著墓地裡的死人說話,樹林寂靜無聲,無端地有些滲人。
唐欣這才知道,死狐狸的武功內力又精進了不少,他早知道有人跟在後面,才故意越走越偏僻,把她帶到這裡來!
至於為什麼是個墳墓——
她眯著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