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的唇角也不覺漫起溫軟,更加細心的筆墨勾描。
是了,每每同溫香相處,他回來都要畫上一幅,如今已經積攢了兩隻大箱子,跟他那些寶貝擺在一起,偶爾翻閱,便彷彿回到了當初那段歲月。
……“你就是金四哥?”長睫飛快扇動,一雙水眸便忽明忽暗,含羞帶怯的睇著他:“常聽他們提起,如今得見,果真名不虛傳。”
似是想起了什麼,腮邊一紅,福身一禮。
姿態曼妙,舉動輕盈,剎那便燦爛了滿目春光。
他急忙伸手虛扶,指尖觸到她微涼的衣袖,就彷彿托起一個水泡,嬌嬌柔柔,令人不敢妄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破了。
而那雙眸子忽然抬起,衝著他,水波盈盈的一笑……
他亦笑了,換了畫筆,輕點淡墨,探向紙間,細心勾畫一雙如水雙眸。
屏息,凝神,落筆,收回,細看……
他一怔,再湊近了些……
溫香的眉,溫香的唇,溫香的臉,然而單單一雙眼,怎麼那麼像……阮玉?
不羈的,嫵媚的,含笑的,挑釁的,甚至有些不懷好意的看著他。
他一驚,再一看……
因了這雙眼,整個人看著愈發的像阮玉,她就那麼端坐面前,指在琴絃拂動,唱的是他從未聽過的一首曲子,彷彿夜風幽眇,彷彿蓮送芬芳……
他倏地起身,在屋子裡轉了兩圈,習慣的踱到窗邊,撩開窗簾……
對面,暈黃的光在地上鋪開一副靜謐而喜慶的圖景。
他看了一會,拉開書桌右側的抽屜,自裡面取出一個小葉檀木長盒,開啟……
一根紫玉笛正靜靜的躺在裡面。
停了片刻,將笛子取了出來,有些遲疑的放在唇邊。
人家吹笛皆是將笛橫在右側,唯獨他,喜歡放在左側,怎麼也糾正不過來。
他就這般猶豫著該不該吹響它時,笛子爆出兩聲單音。
他被嚇了一跳,連忙將笛子塞回抽屜。
側耳傾聽了一會,好像沒什麼動靜,方鬆了口氣,然而心中懊惱起來。
又轉了幾圈,走到書架前。
稍有遲疑,從上面拿下一本《大學》,摸了摸粗糙的書皮,緩緩翻開……
作者有話要說: 小改
☆、145出爾反爾
……“金老爺,令公子聰明絕頂,老夫前所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