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簡直是把府裡折騰個遍,除了少數幾人以及在屋裡伺候的,幾乎都挪了地兒,有升有降,偏偏還說不出她什麼來。
待到日落時分,金四奶奶才帶著貼身的丫鬟從四知廳裡走出來。
丫鬟手裡皆捧著漆盒,據說裡面是一沓沓的紙,叫什麼“保證書”。
一直在身邊伺候的柳紅給李氏上了碗茶,李氏剛一入口,便噴出來,不住的咳。
金玦森揮手將柳紅攆出去,親自倒了水,待她喘息平穩了,方送到她嘴邊。
看她艱難的喝了,又咧了嘴,小心的摸了摸唇角。
僅一下午,就起了三個燎泡,疼得她直吸冷氣。
作者有話要說: 小改多處~
謝謝丸子拿營養的封面O(∩_∩)O~
☆、293心動怦然
他就忍不住埋怨:“我就說你,別跟她彆著,你偏不聽……”
李氏瞪他,他奪過茶碗,往桌上一頓:“我說錯了嗎?人家要不是抓了把柄,能這麼理直氣壯?這不知是準備多少時日了,你倒不知死活的,非要撞上去……”
“我為了誰?我不是為了這個家嗎?還有你……”
“可別說我了,剛剛爹又把我叫了去,訓了一頓,差點上家法。依我看吶,咱們這二房如今算是完了,爹沒把我攆出去,又沒說讓我休了你,也是為咱考慮,更是為嬌姐兒幾個著想,我看咱們還是夾著尾巴做人好。你當初管家,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如今他們為了討好四房,還不可勁的踩吧你?所以咱就規規矩矩的,有機會,就往清風小築走走,這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老四媳婦年輕,面子矮,沒什麼過不去的,再怎麼說,她也得要個臉,不短了這邊的吃用就行,這若是能弄點銀子……”
“唉,”苦笑,搖頭:“今非昔比啊,我真是糊塗了。趕明讓嬌姐兒幾個別再耍尖賣快了,也跟她們四嬸多親近親近。我看老四媳婦平時還挺喜歡她們的,就不知現在……你看我幹什麼?我說得不對?照這架勢,咱們至少得挨個三四年。待日子長了,事情淡了,再……”
“哼!”李氏冷冷一笑,轉身躺下,將被子往身上一蓋。
金玦森見她油鹽不進,又想著二房如今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都是她算計阮玉嫁妝的緣故,不免沉下臉:“我告訴你,如今事情鬧到這一步,你可別折騰了,到時要是爹非讓我休了你……”
“怎麼?你是不是想把茜兒扶正啊?”李氏呼的掀被坐起:“當初大把花銀子的時候尋思什麼了?這回看我用不著了,就想一腳踢開?”
“你怎麼這麼歪?我是說……”
“你什麼也不用說了,最後鹿死誰手還說不好呢!”
“你……”金玦森眼睛一亮,轉而陷入更大驚恐:“你又想做什麼?我告訴你,你給我安分點,否則連帶我跟你一起吃掛落,我就……”
“好啊,等我東山再起,你也別指望抱大腿!”
“你,你有辦法?什麼辦法?”金玦森瞪起小眼,目光閃爍。
李氏想笑,可不小心牽動了燎泡,又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她抄起鏡子,視線觸及鏡中那個頭髮蓬亂,兩腮歪斜,青紫交加,目露兇光,狀如瘋婆子的女人,先是嚇了一跳,卻把鏡子抓得更緊,死死的盯著,唇角緩緩露出一絲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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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
金玦焱身穿一襲濃紫色的暗花箭袖長袍,立在六月的豔陽下。
他很適合穿深色,而紫色尤能凸顯他筆挺的身姿,昂然又明烈的氣度。
這身衣服當是新制的,剪裁得體,面料柔滑,在夏日的微風中時而展開,時而熨帖在他身上,若隱若現的勾勒了肌肉的弧度,使人自覺不自覺的留意他寬闊的肩膀,結實的胸膛,漸下漸收的腰線,修長有力的雙腿,引得過往的丫鬟媳婦面色緋紅,直贊金家四爺一表人才。
他似乎很享受這種讚美,更或者是希望此種讚美恰好落入某人耳中,而目光在見到那人的身影移出門外時簇的一亮,整個人都彷彿承載了日光,於剎那間流光溢彩。
阮玉看了他一眼,心頭一跳,急忙調轉視線。
最近也不知怎麼了,這傢伙好像越來越帥氣了,是男大二十變嗎?而且他總是用那種眼神看她,跟火燒似的,她動不動就被燙一下,害得她只要在他面前,就渾身不自在。
可又不得不假裝鎮定,搖著芙蓉團花紈扇,擺出老成穩重的架勢,慢悠悠的向前走:“四爺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