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心裡就暢快。
可是這些日子,清風小築那些人的臉色明顯比前一陣子鮮亮了。
開始她還以為是錯覺,可是後來轉著彎的一打聽,竟然是阮玉把月例給發了,還比較從前翻了一倍。
她是哪來的銀子?
阮洵有哪些產業,李氏清楚得很,雖然都陪送給了阮玉,可也沒聽說她賣鋪子賣地的,生意收成也沒什麼大起色,而且掌櫃和莊頭好像許久都不來跟阮玉彙報了。
莫非這些都是假象?莫非她陪送給金玦琳的嫁妝亦是作假?
李氏就說嘛,阮玉哪能那麼大方?她跟金玦琳什麼關係?怎麼就能陪送那麼多?就算看在季桐的份上,可季桐娶的也不是她啊。八成是等著金玦琳死了她好有戲?可是人家金玦琳越活越精神了。
所以說,這一定是在做戲!
也不知給了金玦琳什麼好處,竟能幫她演這場戲,成了人形的何首烏麼?
對了,聽說八月姨娘可是經常去清風小築打秋風……
一想到阮玉的好處自己沾不到一星半點兒,李氏差點把帕子絞折了。
好啊,一邊為自己搏了好名頭,一邊暗度陳倉,想得美!
李氏早已把阮玉的嫁妝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更何況最近外面風聲緊,她放的印子錢收不回利息,不少借貸的還藉機跑了,結果損失了一大筆。再加上去年金玦森鬧的那場事,府裡雖沒說明白處置她,也沒有查賬,但是金成舉關注公中的時間明顯多起來,又辭退了原來的賬房,新換了兩個。
種種跡象都已表明開始懷疑她了,她還如何下手?怕是單等著她動上一動,就把她打得永不翻身,畢竟四房最近的夫妻關係不僅破冰,還有沸騰的趨勢,阮玉執掌中饋的日子當是為時不遠了。
想到自己經營多年,要把只能下金蛋的母雞拱手相讓,她如何甘心?
而且阮玉只要接手,可能就會發現這其中的問題,到時……
她驚得手腳冰涼。
在屋裡轉了好幾圈,終於擰斷了帕子。
阮玉,你不仁,便休怪我不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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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焱覷丁嬤嬤不在,躡手躡腳的進了主屋。
阮玉也不在,去哪了?
不過時值正午,她八成是……
一想到即將目睹一幅美人春睡圖,金玦焱立即露出大灰狼的邪笑踮腳進了臥房。
臥房也沒人。
不禁失望,轉身欲走。
可是,那是什麼?
海棠雕漆的如意方桌上放著一沓紙,最上面的一張畫著個大胖小子。
初時他還以為是龐七家的俊哥兒,可是再一看,這娃娃可比俊哥兒俊多了。
圓鼓鼓的臉,額頭飽滿,眼睛又大又圓。
阮玉是怎麼畫的呢?當只是用了眉筆,可是那眼珠子黑白分明,晶光閃閃,竟好似活了一般。
翹而挺的鼻子,微張的小嘴,那小嘴唇塗了釉彩似的,彷彿隨時可以脆笑出聲。
小傢伙胖乎乎的,身上什麼也沒穿,倒是生著兩隻鴿子翅膀。
誰家的孩子能長出翅膀?阮玉真是胡鬧。
不過再一想……
阮玉……該不是想要個孩子了吧?
他盯著娃娃,越想越覺是這麼回事,越想越激動。
想要孩子,可以跟他說嘛,他完全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而且娃娃手裡還拿著弓箭,這分明是在暗示他,試想她身邊的人,有誰是文武雙全的?
的確,阮玉嫁過來一年多了,若是他們夫妻和睦,可能孩子都會走路了,只可惜……
再說,她一個女人,眼瞅著秦道韞都快生了,可是她……
太太的心思她不是不明白,烈焰居還有夏至跟璧兒,鍾憶柳又時不時的來個噓寒問暖,她能不急嗎?而且這事拖得久了,太太定然又要拿她問罪,到時她怎麼辦?
只是他,他幹什麼去了?他怎麼早就沒想到呢?
恨不能捶自己的頭,捲了畫就要走,可是……
這又是什麼?
他又拈起一張紙,再拾起一張……
他記得阮玉的書裡每個星座都對著一個古怪的圖形,那麼這些……
他一張張的翻閱,忽的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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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滿堂最近幾乎被人踏破門檻,原因是新出了一套十二星座幸運項鍊。當然,有了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