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證不扯它的尾巴……”
“我保證不彈它的頭……”
“我保證不跟它親嘴……”
“我保證……”
“我保證……”
“我保證……”
可是不行,不行,還是不行!
鸚鵡現在也拽得不行。它給自己找了個棲息地,就是阮玉妝臺上的鏡子,時不時還勾下頭,對著鏡子歪歪腦袋,咕嚕咕嚕的,一副顧影自憐的模樣,後來還學會了嘆氣。
要麼就是蹲在阮玉肩頭,跟著她四處巡視,趾高氣揚的像個將軍。阮玉若是覺得有什麼不合理之處,它還幫著訓上兩句,那嗓音粗嘎得跟老鴰似的,比金玦焱的笛音還要刺耳。
阮玉便摸摸它的毛,以示讚賞。
鸚鵡眯起豆眼,喉嚨裡不停咕嚕,極是享受。
然而若是寵愛過度,就容易恃寵而驕。
都說這隻鸚鵡會找東西,阮玉心情好的時候還表演過兩次,引得下人們嘖嘖稱讚。
可是最近,她們發現自己的東西開始不翼而飛。
先是小件的耳墜、戒指,然後是稍大的頭花、髮簪,再然後是襪子、繡鞋,總之都是顏色鮮豔惹眼的物件。
大家開始彼此懷疑,猜忌,還吵了兩架,皆被阮玉罰了,直到有一天,問珊睡夢中覺得有一股風在吹自己的臉,於是迷迷糊糊的醒來,然後便見鸚鵡鬼頭鬼腦的銜了她剛剛完工的玫紅色肚兜,邁動兩條短腿,吧嗒吧嗒的往視窗開動。
她一聲驚叫,鸚鵡嗖的一下從窗子飛出去了。
而這一聲驚動了霜降,驚動了左右房間的丫頭。
眾人齊齊追出去,但見鸚鵡銜著肚兜展覽般的在院子上空繞圈,一會高一會低,吸引人去捉它,可偏偏捉不到。
最後,它落到院中的柳樹上,也不知出於什麼心思,把肚兜栓在了最高的那根樹枝上,還拿一隻爪子踩住,嘎嘎亂叫。
眾人搬來了梯子,可是沒人敢上去,後來還是百順蒙了眼睛摸上去取下那迎風招展的肚兜。
問珊一把搶過,回屋就剪了,然後哭了一上午。
阮玉再寵鸚鵡也要賞罰分明,於是將小四關在籠子裡思過。
小賊被抓,剩下的時間,滿院的人便翻天覆地的找東西,可是也不知鸚鵡將東西都藏去了哪,她們怎麼也找不到。
有人想出了好主意,拿剝了殼的松子賄賂鸚鵡。
鸚鵡倒來了脾氣,將尾巴對著人家,擺出“別理我,煩著呢”的架勢。
後來還是阮玉出馬,鸚鵡才半推半就的走出籠子,又回頭衝跟著的人尖叫,紮起脖子上的羽毛,簡直就像個小型鬥雞。
立冬急忙攔住大家:“它是不想讓咱們發現藏寶的地方,否則以後就沒得玩了。咱們先回去,待到明天,大家的東西就回來了。”
眾人將信將疑的離開,而待到天亮,東西果真回來了,還擺在了原位,這鸚鵡真是神了。
可是也有人發現自己的物件依舊不知所蹤,思來想去,原來是自己沒有賄賂鸚鵡。
這小東西,連記仇都記得這麼清楚。
於是接下來,鸚鵡成了眾人討好的物件,這種丟失再失而復得的事件每天都在上演,倒也為生活增添了不少樂趣。
阮玉看著小丫鬟又哄著鸚鵡去尋鐲子,不禁笑了笑,再一次睇向烈焰居緊閉的桐木門。
半個多月過去了,金玦焱還沒回來,也沒有什麼音信,不知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其實事情結果如何她倒不是很關心,她最近添了新的毛病,就是總惦著他會出事,尤其是吃飯的時候,李氏咋咋呼呼的嚷著外面有多危險,人心有多險惡,金四又是第一次出門,身邊又只帶了個千依……
眾人的目光便射向她,好像她才是導致金家陷入困境的罪魁禍首。
盧氏要麼是不陰不陽的抱怨,要麼就是劈頭蓋臉的訓斥,直言她不懂心疼相公,最後更授她以“掃把星”的美譽。
鍾憶柳自是要添油加醋的,柔聲細語的把盧氏的火勾得更旺。
若是以前,她會想,反正將來是要離開的,她們就算把天拆了她都無所謂,可是現在……
她當是要跟金玦焱共度一生了,那麼她接受的不僅是他這個人,還是與這個人有關的一切。
可是這一切她都不喜歡,她該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 小改~
這幾天在看書,一度君華的,寫得真好。本想學習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