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也不知那籠驢是否真的那般好吃,直吃得滿嘴流油。
阮玉怒視他。還“京城四美”呢,就美得跟油炸果子似的?
“你壓到我的裙子了!”她抬高了音量。
金玦焱好像剛剛聽到,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的腳,“哦”了一聲,收起。
但是滾雲紋邊的裙裾已然多了一隻不深不淺的腳印。
阮玉當即豎起眉毛。
金玦焱又瞅了一眼,竟直接拿手去擦,結果她的裙襬又添了幾個油乎乎的手印。
阮玉氣得眼角直跳。
說什麼讓她小心身邊的宮人,別把東西濺到身上。她還以為他是提醒她留意遭人算計,趁著她換衣服的當兒出點什麼岔子……比如緋聞,比如誤闖。
畢竟這是皇宮,誰知有什麼禁地或隱秘?犧牲她一個也就罷了,再拖累了全家。
可是你看他,他做了什麼?
金玦焱彷彿根本理會不到她的憤怒,也不覺這事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只衝著對面的宮人道:“賤內的裙子髒了,這般去見貴人,怕是有失體統吧?”
“老四!”盧氏在一旁低喝。
金玦焱渾然不覺,只定定的望住宮人,唇角勾一絲謙恭但不謙卑的笑。
阮玉忽的提起了警惕……這裡面,似乎有什麼不同尋常。
宮人亦是笑了,聲音輕而動人:“金四爺真是說笑了,偌大的王宮,還怕找不到一條金四奶奶能穿的裙子?恰好榮貴妃年前剛做了兩條蜀錦的拖泥裙,金四奶奶這腰段穿上去定然好看極了!”
話已至此,便再無推脫的餘地。
阮玉起身謝了,便隨那宮人去了。
臨走時,她下意識的看了金玦焱一眼,他正緊蹙著眉在望她,眸底是說不清的情緒,見她回頭,又垂下目光,繼續享受美味。
阮玉便低眉順眼的跟著宮人走了,腳步剛剛邁出高高的門檻,就聽見皇上似乎說了什麼,然後滿殿的人都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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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阮玉可以無所顧忌的觀察周圍的一切了。
在她心目中,皇宮便是北京的故宮,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去過,因為那時她只埋頭賺錢,想著賺夠了錢,再把天下游覽遍,只可惜……
所以,她觀賞著周圍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帶著一種複雜的情緒。
此際,雖然百木凋零,冰雪覆蓋,然而皇宮固有的輝煌卻在這等肅穆中更顯莊重,讓人不得不心生敬畏。
阮玉的目光劃過浮雪淺鋪的太湖石假山,掃過沐風而立的紅頂亭子,再轉向屈曲蜿蜒的畫廊,圓融精巧的鑲福連環窗,又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