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聽你提起,還有賈十六,自打你成親就沒到府裡串過門……”
瞥了阮玉一眼,好像這一切的不同尋常都是拜她所賜。
而阮玉依舊不為所動,就那麼定定的瞧著那朵牡丹。
“你就領你表妹去跟他們聊聊,讓她多認識幾個人。說起來,憶柳在京裡也沒什麼朋友,可就全指望你了。誒,我想起來,這眼瞅就要春天了,你們不是有個什麼春日社嗎?到時帶著憶柳去玩玩。年輕人,這一來二去的,就熟了。老四,別怪我說你,你可不能只顧著自個兒,讓你表妹孤單著。在這家裡,你不跟表妹親,還能跟誰親呢?”
得,連爹孃都靠邊站了。
姜氏撇了撇嘴。
她就納悶了,盧氏歲數也不算大,怎麼越來越糊塗了?就算想抬舉自己的外甥女,可是做得也太明顯了吧,阮玉還在跟前呢,她把人家置於何處?這可不是像抬璧兒做姨娘那般簡單,真不知是怎麼想的。
不過盧氏如此囂張,這位鍾姑娘可謂功不可沒。
她沒來之前,盧氏只敢端著婆婆的架子給阮玉為難,如今竟是當面鑼對面鼓的幹上了,除了她,還有誰有這本事?
若是換了別人,姜氏或許會樂見其成,可偏偏是鍾憶柳……
她看得出來,鍾憶柳或許沒阮玉聰明,但絕對是個狠角色,前幾日的謠言是誰放出來的?當她不知道?把阮玉打倒了,你鍾憶柳好做四奶奶?豈非是給她找麻煩?
一個李氏已經夠她頭痛了,結果又來一阮玉。
不過阮玉雖本事,卻無意於中饋,這倒讓姜氏意外。不過就算中饋落入阮玉手中,她也只得服氣,誰讓人是嫡子嫡媳?誰也說不出半個不字,何況阮玉本就出身高貴,誰又比得過她去?更何況她的確有些本事……
然而若是換了鍾憶柳……
姜氏暗自“呸”了一口。
一個寒門小戶,竟做起美夢了,將來她要是過了門,李氏怕是也得乖乖的把鑰匙交出來,她的背後又有盧氏,這個家豈非就是她鍾憶柳的?別說自己不答應,李氏更要氣個半死。但她拿了中饋就是名正言順,她們又能說什麼?
雖然事情沒有發生,姜氏已經氣得胸脯一鼓一鼓的了,偏偏金玦鑫又在旁邊來了句:“既然如此,我們跟表妹也是親的嘍?”
關你個屁事!
姜氏恨不能脫了鞋敲他的腦殼。
這個金玦鑫,自打在殿上被皇上表揚幾句,這段時間一改木訥,變得分外“活潑”,什麼事都想插上兩句,偏偏又是驢頭對不到馬嘴上。
你瞧那金玦淼,聽了這話,笑得賊眉鼠眼的。
盧氏則是大笑:“自是親,自是親!”
拍著鍾憶柳的手臂,轉頭尋綵鳳:“表姑娘就要出去了,怎麼還不把披風拿過去?就拿那件大紅軋邊火狐狸毛出風的披麾,剛做的……”
又睇向姜氏:“年前我拿了老四媳婦給我的狐狸皮,想著這麼好的東西給我老太婆用了可惜,就給憶柳做了件披風……”
拿阮玉送您的心意伺候外甥女,您可真‘有心’!
姜氏腹誹,表面還得笑著:“是啊,年輕人就得好好打扮打扮,像我這歲數,若是穿個貂啊狐的,可不糟蹋了?”
說話間,披麾已經拿來了,綵鳳服侍鍾憶柳,就地穿戴起來。
盧氏慈愛的看著,連聲嘖嘖:“我就說這大紅色,配憶柳最是好看!”
大紅相當於正紅,只能正室穿著,盧氏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說句實話,您這外甥女雖然有幾分姿色,也算白皙,可還真壓不住這顏色!
“老四,還愣著幹嘛?”轉向姜氏,笑:“瞧,老四瞧著表妹漂亮,都看傻了!”
姜氏翻了個白眼,老四哪是在瞅您外甥女,他分明是……
金玦焱死死的盯住阮玉。
從開始到現在,她就像被點了穴一樣,保持著一個姿勢,甚至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周圍的一切對她而言都彷彿虛設。
那麼我呢?
岳父大人說你“明白”,你明白在哪?
耳邊又傳來催促:“老四,還不趕緊換衣裳,待會街里人多了,把你跟憶柳擠散了就糟了。對了,我可告訴你,你牽著點你表妹,若是把人弄丟了,看我饒不饒你!”
金玦焱依舊死死看住阮玉,心裡吶喊,只要你說一句,我就留下。不,我帶你出去,走走……
他不知為何如此作想,他的去留,又與她何干?可他就是想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