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
穗紅跟新提上來的一等丫鬟問珊急忙攙扶她往淨房而去。
春分跟霜降鬆了口氣。
好歹主子是醒過來了,而且姑爺又陪了一夜……
二人對視一眼,開始心照不宣的整理床鋪,心中喜悅緩緩蔓延。
只是蔓延了一會就打住了。
倆人從裡查到外,又掀了被子看,連枕頭底下都翻了,可是怎麼……
霜降的臉霎時白了,再看春分,也是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樣。
怎麼會這樣?莫非姑娘當真跟季桐……
可是當初,她們見天的跟著,怎麼可能……
不,若當真沒有疏忽,姑娘成親前夜是怎麼跑出去的?
怪不得姑爺天不亮就走了……
倆人頓時涼了手腳,心道,昨日還不如放太醫進來,否則也不能……
阮玉打淨房裡出來,虛弱得如同腳踩浮雲。
穗紅急急喊道:“霜降姐,快給姑娘找身衣服,這身上都溼透了。”
霜降來不及思考阮玉今後的處境,連忙去黑漆木螺鈿衣櫃裡翻找衣物。
春分則心思複雜的服侍阮玉躺下,再為她褪去衣褲。
等等……
春分的手無意的觸及她褻褲的一側。
這是什麼?
硬硬的,好像沾了漿糊。
她捏了捏,再搓了搓,忽的噗嗤一笑。
春分是傻了吧?主子都病成這樣了,她還有心情笑?
穗紅跟問珊都愣愣的看她。
春分也不管了,把阮玉就那麼丟床上,跑去兩手直哆嗦怎麼也拿不好衣物的霜降身邊,耳語一句,又把那褻褲給她看。
霜降一把奪過,瞧了又瞧,一向穩重的人就那麼跳了一下,然後笑起來,又掉了淚。
穗紅跟問珊面面相覷……這倆人不會都傻了吧?
倆人在那邊嘰嘰咕咕,有說有笑。
阮玉這邊又起了床,要去淨房。
穗紅急了:“奶奶這不是又病了吧?”
那二人方才回了頭,急急奔過來。
姑娘是醒了,燒也退了,可是這一個勁上茅房……
阮玉已經被扶著去了,春分使人再去請大夫,眼睛捎帶一打量,落在了藥罐上。
眼角一跳,急忙跑過去,一看……
天啊!
因為阮玉昨天總是吐,所以藥就熬得多了些,足足是三天的量,想著不管怎麼吐,總是有一點能進去的吧?結果……
金玦焱竟然把藥全喂進去了。
春分立即手腳發涼,不知這藥吃多了會有什麼害處。
正想著,阮玉出來了,沒走幾步,又連呼腹痛,結果又轉回去了。
怎麼辦?怎麼辦?
春分急得在屋裡轉圈。
百順在門口探頭探腦,立即被她揪進來。
百順嘶嘶的叫痛,哭著臉:“是我們爺讓小的來瞧瞧四奶奶好了沒有?”
想知道姑娘好了沒有怎麼自己不來瞧?
該辦的事沒辦不該辦的……
春分氣得不知該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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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這一番折騰,阮玉瘦了一大圈,走起路來,就像風中飄動的髮帶。
春分一個勁張羅給她進補,鮑魚燕窩的沒少吃,可每頓她只吃一點點,便不再動筷了。
春分等人都以為她是大病初癒,沒有胃口,繼續想法給她開胃,她卻知,是自己時日無多,這具身子已經越來越不喜歡她了。
落水一事自然驚動了阮洵。
她只是哭。
如今眼淚倒不是作假,而是心裡有太多的抑鬱,不吐不快。
她什麼也不肯說,倒肯定了金玦焱定是犯下罪過,只是當時同船人的供詞不一而足,有說聽到她叫喊的,有說是她自動投湖的,搞得證據難以落定。
自是要去詢問金玦焱。金玦焱下巴繃得緊緊的,直接就給阮洵跪下了,一言不發。
如是,倒讓阮洵沒法說話了。
金家上下又一個勁替金玦焱說辭,說什麼年輕人不懂事,倆人性子又都倔強,難免有些磕磕碰碰,一時情緒激動也是難免……也不知想說誰情緒激動。
在此期間,金玦焱一直跪在外面。
那天又下了大雨,他就那樣淋著。
如是,阮洵徹底沒話說了。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