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皺了眉,滿懷深思的睇向她……
“四爺,四奶奶……”
小廝圓子跑過他們身邊,行了禮,又往前跑去。
做什麼這般毛毛躁躁的?
金玦焱正待訓斥,然而抬眼一望……
這是怎麼了?清風小築怎麼這麼熱鬧?
原本分成兩派的丫頭小子在主屋跟烈焰居間竄來竄去,手裡的活也不做了,狂呼亂叫,簡直跟著了魔一般。
百順正要往主屋進發,忽的看到他們,急忙拐了過來。
“四爺,”他眼睛放光:“四奶奶這個法子太好了,太有趣了!”
他說得沒頭沒腦,見金玦焱皺眉,也顧不得尊卑,拉了金玦焱就往主屋去。
將金玦焱引到架在博古架上的一隻茶杯前。
茶杯的底上鑽了孔,又栓了繩子,皆是按照阮玉的要求做的。
說實話,金玦焱直到現在也不明白弄這玩意有什麼用,不過在百順的示意下,將那茶杯二二思思的貼在耳朵上……
“駙馬爺近前看端詳,上寫著,秦香蓮吶三十二歲呀……”
金玦焱嚇了一跳……茶杯怎麼會唱戲?
百順捂著嘴,樂得像只猴子:“爺,您再仔細聽聽……”
金玦焱攥著茶杯,彷彿要把它當個妖孽般捏碎,卻經不住百順的一再建議,又貼到了耳朵上……
“是糰子?!”
可是糰子的聲音怎麼在茶杯裡面?
他對著杯底瞧了又瞧,又把繩子從裡面拽出來,皺眉研究。
“四爺,這還有……”
百順又把他引到炕桌邊,再遞給他一隻杯子……
“咳咳,聽到了嗎?聽到了嗎?我是臥底,我是臥底……”
是椽子。
你是臥底?你要臥誰的底?
在路過六扇雪花紋槅扇時,還有人在杯子裡狂呼:“地瓜地瓜,我是土豆……”
這難道就是阮玉說的那種“方便說話”的東西?
如此一來,他便可同阮玉隨時隨地的聯絡,再也不怕丁嬤嬤出來搗亂?
她是怎麼想到的?
他簡直要擊節叫好。
可這些人是怎麼回事?這是她送他的禮物,他們憑什麼使用?還玩得這麼開心?這是她特意為他備下的心意,為什麼他不是享受的第一人?
恰在此時,懸在門框上的茶杯傳來一道甜得幾乎要滴蜜的聲音:“霜降,霜降,我是千依,你在嗎?”
他猙獰一笑,抓起茶杯:“爺、在!”
那邊立即沒了動靜。
阮玉就立在門口,看著他在各個杯子間穿來穿去,一會拿起這個,一會抓起那個,時不時敲上一敲,再眯起眼打量,還偷偷的吹了幾下,神色變幻,就像一個好奇的孩子。
她便不禁想笑,眼底流出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