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活得越來越有……尊嚴了。
不過這種尊嚴在見到金玦焱的時候會化為一種踟躕,一種憂鬱,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
總體而言,就是如花對金玦焱很友好,是一種近乎諂媚的友好,好像它是金玦焱的狗似的。
早前可不是這樣,早前,如花可是對他避之猶恐不及呢。
如花走出門。
它又將阮玉氣了一通。
現在,只有看到阮玉發怒,它的心裡才會稍稍平衡,而惹她發怒很簡單,因為季桐已經把一切都“打點”好了。
果然如它所言,阮玉步步緊逼,季桐步步後退,如今都要聞“玉”喪膽了,只恨不能刨個坑把自己埋了省得以後臭名昭著。
可是阮玉兀自不覺,還在不斷收緊手中的繩索,如花幾乎可以聽到季桐窒息的哀鳴。
它嘆了口氣,步下臺階,正準備攻擊花盆。可是就在它前拱後撅發力之際,突然定住了。
烈焰居的門開了,打裡面走出一個人。
一見到那個人,如花便什麼都忘了,不由自主的跟過去。
那人當是渾然不覺,只慢慢的向前走著,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荷包掉了都毫無察覺。
如花撿起荷包,小跑幾步,蹭了蹭他的腿。
金玦焱低了頭:“是你啊。”
他笑了笑,可是笑得那麼無力,看得如花心酸。
從它嘴裡拿過荷包,拍拍它的頭:“如花現在越來越懂事了。”
它搖搖尾巴。
又很快收起。
它現在越來越像一隻狗了,見什麼都想聞一聞,遇到表揚就不由自主的搖尾巴,無論什麼東西掉到地上它的第一反應就是衝上去撿。更可恨的是,它每走幾步,看到樹或者石頭,它都忍不住顛過去,然後翹起一條後腿……
它是怎麼了?難道它真的要做一隻狗?
金玦焱已經停住腳步,回了頭,彷彿自言自語道:“她還好嗎?”
又笑:“你怎麼會知道,你不過是隻狗,就算知道,又怎麼說呢?”
不,我不是狗,我會說,只是你聽不明白。
如花急於表白。
如今成了狗,倒失了人的矜持,因為沒有人知道它到底是誰,它大可以隱藏自己做一些“忘乎所以”的事。
如今它方發現,原來自己是那麼的喜歡跟他在一起,看他難過,它感同身受,看他傷心,它會比他更傷心。
可是它該怎麼做?它能怎麼做?
“如花,如果你不介意,就陪我走走吧。似乎在這個家裡,你是最瞭解我的了……”
這話好像有些矛盾,不過如花低了頭,默默的陪在他身邊。
路在腳下延伸,由青石板換做細石子,再換成碎沙,最後停在一片毫無裝飾的土地上。
如花抬了頭。
這是金家廢棄的一處地方,靠近北牆,夏天的時候曾打算開一片池塘種荷花,但因為李氏嚷嚷公中銀子不夠了,於是停工,所以眼下就是一個大坑,金玦焱坐在一旁的長廊上,彷彿觀賞滿池盛景般眯著眼睛。
“如花,上來!”他拍拍身邊的石凳。
如花縱身一躍,坐在他身邊。
這邊風大,又入了深秋,所以它選的位置是風口,又捱得他近了些……都這個季節了,可是他只穿著一件單袍,實在太少了,而自己是一身的毛,不怕。
若它還是人,斷不會這般體貼,可是如今金玦焱弄成這副樣子,它自覺不自覺的都歸為自己的錯。阮玉想要做什麼,它阻擋不了,它只能儘自己所能的,讓金玦焱開心些。
“如花,你說,怎麼會這樣呢?”金玦焱望著前方一片空闊,彷彿自言自語,又彷彿對它說話。
如花便仰著頭,靜靜的看他。
最近他總是會“自言自語”,每到這時,它便靜靜的聽,於是它知道了許多,知道了一個她從不瞭解的金玦焱,雖然他幾乎每次都要重複相同的話。
“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是因為二哥的事嗎?沒錯,當時我是怨她的,氣她弄得家宅不安,害二哥捱打,害得爹孃生了病,可是後來……”他嘆了口氣,聲音有些幽眇:“二哥原來做了許多錯事,若是沒有她,估計將來真的會釀成不可挽回的損失。我是想跟她道歉的,只是張不開嘴,我是抹不開這面子啊!”
嘆氣:“我總想著,會有機會跟她說的,畢竟我們在一起的日子還長,而且那天是我們成親一年的日子,我已經準備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