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到時,表哥孤身一人,自己豈非可以順理成章……
論外貌,季桐是中空明月,表哥是夏日驕陽,二人不分伯仲。
論財力,表哥將來承繼家業,不說富可敵國亦是富甲一方。金家有多少家底,她待的這段時日,可是沒少觀察,也沒少打聽。
所以,還是嫁給表哥合算。這樣,她還是明明白白的正妻,堂堂正正的金四奶奶,總比給人當續絃強。將來錦衣玉食,呼奴使婢,再也不用瞅下人的臉色,到時就等著看她怎麼收拾他們吧!
原來,上天也是眷顧著她的,否則怎麼單單讓她瞧見這香豔的一幕?這就是苦盡甘來啊!
於是笑彎了眼,揚起了下巴。
阮玉,這回看你如何脫身!
盧氏在外甥女跟李氏一左一右的攙扶下,不可置信的對眼前的二人一狗瞅了半天,方墩了墩龍頭柺杖:“阮氏,這是怎麼回事?”
阮玉以同樣不可置信並附帶嘲諷的目光環視眾人,又額外在鍾憶柳掩也掩不住的得意上停了片刻,然後彎下腰:“如花,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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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順如被攆的老母雞,扎扎著翅膀,飛也似的跑回烈焰居,迎面撞上無精打采的千依,一把抓住:“四爺回來了沒有?”
千依夢遊般的看著他,不說話。
“嘿!”
他一把推開千依,往書房就衝:“四爺,四爺……”
又鑽出來,朝藏寶屋使勁:“四爺……”
這般跟詐了屍似的喊叫著實驚動了不少人,連被璧兒撓了個滿臉花受到強烈打擊的夏至都推開了窗子,毫無生氣的注視著百順往來衝突。
不能不說,烈焰居的氣氛還真有些古怪。
“百順,”千依遲緩的轉了身,語速也遲緩,就好像上了年紀的老人:“四爺早上出去了,說是……”
“說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四爺要是再不回來,四奶奶怕是就要被“家法”了。不管到底是因為什麼,豈非亦是他跟蹤不利?
唉,怎麼就突然出了這檔子事?
呃,要不去找老爺說說情?
老爺是挺向著四奶奶的,可是這兒媳婦的事,當公公的也不好出手啊。
不管了,先去找老爺,總比自己一個下人在這瞎忙強。
再說,四爺不在家,自己若是就知道乾等結果導致四奶奶出了什麼事,四爺回來還不扒了他的皮?不管有用沒用,咱得拿出個態度。
於是又風風火火的往外奔。
“做什麼這是?小心傷了寶貝!”
剛衝出門,就一頭扎進一人的懷裡,聽了訓斥,頓樂不可支的抬了頭:“四爺,您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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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這事小的看得真真兒的。四奶奶就是無意跟季先生撞到了一起,是如花領的道。也不知怎麼了,如花在前面跑,四奶奶就在後面追,也不說使個丫頭攆。別說,四奶奶跑得還挺快,這把小的累的啊……啊啊,四爺,我這就說正事!然後倆人就在一處說話……季先生好像喝多了。也怪小的,一緊張就尿急,就離開了一會,可是再回來,就見表姑娘藏到了樹後頭……”
金玦焱疾步如飛,心下發狠……阮玉,我只不在一會你就給我捅婁子,追個如花都能遇到季桐,你是不是想說“千里姻緣一狗牽”吶?
如花,你個王八蛋狗,你是安的什麼心?胳膊肘竟然往外拐?白對你好了,回頭就把你燉了!
他趕到小花園。
剛邁進月亮門,就見到假山附近圍了一圈女人,背對著他穿白銀條紗衫,系淺碧挑線裙子的正是阮玉。
一看這身打扮,心裡的氣就鬆了一鬆。
若當真是要約會,如何穿得這般簡單?還有那頭髮,八成是被如花從床上折騰起來還沒來得及整理,連珠花都沒戴一朵……
嗯,床上?
眸子一縮……季桐那混蛋該不會對她做了什麼吧?
對面的鐘憶柳先看到了他,頓時眼睛一亮,下巴一揚:“四表嫂,就別耽誤工夫了,做了便是做了,咱們都看得真真兒的,偏拿如花說什麼事?那不過是一條狗,能知道什麼?”
今日之事發展到這種地步,如花也始料未及,不過正好!
阮玉不是想不出和離的法子嗎?如今它也不要什麼名聲了,嫁妝也可棄了,它就要季桐!
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娶別人!
所以它很是樂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