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誠於天下,忠誠於每一個有生命的人!”
“玉兒……”
阮洵下巴抖動,只覺有一股熱流直衝眼底。
一向以他為恥的女兒今天竟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一向最不堪他所為的女兒竟是最瞭解他的人,揹負了這麼多年的沉重,此刻,似乎可以輕鬆一下了……
他急忙拿起酒壺,卻是抖得酒不成溜。
有人接過了壺,然而不是阮玉。
金玦焱執著壺,穩穩為他倒了一盅酒,又為自己滿上一盅:“岳父大人犧牲了個人的名譽,卻換來了十萬人的安康。這一杯,小婿敬你!”
阮洵拈了酒盅,酒水卻潑灑出來。
他握住發抖的手,將酒送到唇邊,一飲而盡。
阮玉有些複雜的看著金玦焱……他沒去休息?不,他沒醉?那麼他是一直沒有離去還是剛好路過?那麼她剛才所言……他聽了多少?
金玦焱睇向她,眸子是從未有過的晶亮,散發著她看著炫目亦看不清楚的光彩。
她忽然有些心慌。
她忙低了頭,卻聽阮洵閒閒問起,語氣雖好像恢復了平靜,但還帶著激動的餘韻:“玉兒,你不是有話要同季明講嗎?”
有話?
什麼話?
她怔了怔,方醒過神,清清嗓子,抬起頭,正視金玦焱的灼亮,心頭又是一虛:“嗯,是……我想在家住兩天,陪陪爹……”
前面是通告,後面是理由,有了理由,想來金玦焱也不會反對。
阮洵也是的,若是他肯開口,金玦焱壓根就不敢說個“不”。
金玦焱看著阮玉,看得她不得不反思自己是不是做了或者準備去做什麼不光彩的事。
他眼中的光芒漸漸熄滅,阮玉開始得意,卻聽他語氣輕輕,聲音是異常的平穩且從容,再現了在皮草鋪子時的深沉與磁性:“其實我是應該陪你在這住幾日的……”
嗯?
阮玉目露驚恐……你還要陰魂不散?
“可是這不合規矩……”
阮玉鬆了口氣,不過她很快失望了,因為金玦焱說的是她大正月的留在孃家不合規矩。
“我知道你惦記岳父,不過咱們可以經常回來看看,而且要不了十天,便是子婿日,到時……”
阮洵哈哈大笑,拍著金玦焱的肩膀:“好女婿!來,陪岳父再喝一杯!”
倆人又進入到混亂狀態。
阮玉陷入苦悶。
這一頓酒就喝到了日薄西山。
臨了,阮洵將金玦焱叫進書房,也不知道翁婿二人嘀咕了些什麼,出門時,金玦焱拜別的神色又鄭重了些。
阮玉還以為他是被阮洵教訓了,等著看他蔫頭耷腦,可是待見他直起了腰,簡直就是意氣風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