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頭頂上還有一塊癩皮,疙疙瘩瘩,看著難受。
你說你穿就穿吧,好歹穿成一隻華麗麗的貴賓犬啊。
見它這般,更堅定了自己做人的心思。
倒是夏至等人,目光古怪的看著她。
“你們怎麼了?”
“姑娘,奴婢記得,你好像,不喜歡狗……”
阮玉腦子嗡的一聲。
糟了,露餡了!
不過她做出動作麻利的樣子下了床:“我說過,緣分嘛……”
把眾人的疑思丟在身後,胸口卻是跳個不停。
她們當是早就懷疑她了吧?就像昨天,若是真正的阮玉,受過大家閨秀的正統訓練,如何能做出那等匪夷所思的驚天壯舉?這些與原主朝夕相處的人如何能不震驚?若是她們問起,她要如何解釋?
好在去給公婆敬茶刻不容緩,於是暫時無人追究此事。
春分和立冬伺候主子梳洗完畢,就由霜降負責梳頭上妝。
豈料剛坐到黃花梨妝臺邊,就見主子一把抓起桌面的嵌螺鈿銅鏡,死死的攥著,骨節泛青,白皙的手背淡紋隱現。
“姑娘……”
“姑娘……”
似乎自打昨日進了金家的門,主子就有些不正常了。當然,她們理解主子對這門婚事的不滿,而且主子就要坐船走了,卻被人給抓了回來,這種眼睜睜看著希望破滅的心碎是如何的痛徹肺腑?
再說,遇到金玦焱這個混不吝,就是想正常都不行。別說主子,昨天看著他發瘋,她們每個人都產生了一種狠狠給他一瓶子的慾望。可是多年的嚴格教育外加一個負責規範她們所有舉止言行的丁嬤嬤,她們只能壓抑衝動,卻不想,一向柔順的主子做到了。
那一刻,她們差點歡呼,可是這一刻,看著主子緊抓鏡子彷彿不認識的盯著鏡中人,她們又開始擔心了。
或許對於每一個穿越人士,穿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考慮自己究竟成為了一個怎樣的人,尤其是女人,還要格外關心自己的容貌。
阮玉也不例外,只是從開始到現在,她就沒有機會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打量自己目前這張臉,而眼下,她捧著鏡子,目不轉睛,手指微顫。
該什麼說呢?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國色天香?
沒有這麼誇自個兒的,然而面對這張臉,她在一時之間所能想起的,也僅僅是這些耳熟能詳的詞彙。
這果真是個漂亮的人兒。膚若凝脂,眉如點翠,眸似幽潭,長睫一顫,便是波光流轉。
鼻樑挺翹,唇瓣嬌嫩,即便是露出驚訝的神色,唇角亦是翹著的,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種種精緻,皆鑲嵌在巴掌大的一張瓜子臉上,再配上小巧的下巴,真是我見猶憐。
唉,天生麗質難自棄啊。
怎麼就配給金玦焱那個混蛋了?
阮玉頓生出時不我與,天妒紅顏之感。
但見眾人面面相覷,她亦不好太過顧影自憐,只得嘆了口氣。於是鏡中人愁眉輕鎖,就如同春日蒙著淡霧點著清露的晨光。
半個時辰後,如水青絲綰作元寶髻,拿紅寶石的珠鏈綴了,再橫貫一仙人吹蕭的纏絲赤金簪子,前方則是一滿池嬌的分心,隨著她的動作,微微碎閃。
耳上則是一對雙鳳戲珠珞瓔耳墜,方掛上去,阮玉就覺得脖子不會動了。
夏至從螺鈿漆木大櫃前轉回來,捧著大紅色刻絲牡丹花開通袖襖並墨綠色鑲遙П叩淖廴埂�
別說,紅配綠若是掌握得好,真叫一個驚豔。
阮玉一一穿戴起來,自覺這一輩子都沒這麼隆重過。
她偷瞥了眼身後……小土狗正翻著白眼看她,那表情大約應該叫“嘲諷”吧。
作者有話要說: 重新分段
☆、009初次交鋒
立冬稀罕的從喜鵲報春的蘇繡首飾盒裡揀了一對祖母綠嵌金垂環:“姑娘,這身打扮拿這副鐲子搭配最好。”
立冬越俎代庖,一向少言的霜降只當不見,春分倒是瞪了一眼:“早就說過你不要亂動姑娘的首飾,上次打碎了玉簪子,這麼快就忘了板子了?”
阮玉不是很喜歡春分的以大欺小,她急忙向立冬伸出手,立冬癟起的嘴立即彎了,歡天喜地的把鐲子給她戴上。
霜降則忙著給她手上套了三個戒指,其中一個上面鑲著的玫瑰花形的翡翠足有鴿子蛋那麼大。
阮玉全副武裝的立在落地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