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部分(1 / 4)

小說:畫堂春深 作者:打死也不說

大魏十三州,再到五大屬國,只要寺卿說進貢來了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奇珍異寶,李代瑁下朝之後不嫌繁瑣,都得去看上兩眼。

有什麼自己覺得還不錯的,一揮手,統統搬到海棠館去。

漸漸兒的,光祿寺也習慣了,凡有各地貢來的好東西,也不必李代瑁招呼,一股腦兒先送到榮親王府,給二少奶奶過目。

白鳳居於延正宮,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可咽不下的是那口氣。寶如覺得老太妃能和白太后勾扯到一塊兒,也許正是叫李代瑁這無意識的舉動給刺的。

她本想勸一句,叫李代瑁不要再命人往海棠館送東西了。可瞧著老王爺兩鬢蒼蒼,瘦到幾乎要脫了相,轉念一想,妻子喪去,兒女不親,也許期待一個孫子的出生,是李代瑁如今於朝政繁瑣之後,最大的興趣所在了。

寶如遂也不再多話,行了退禮便轉身出門。她出門的時候,恰碰上李悠容。

悠容服孝,過年都不敢穿件鮮豔衣服,月白麵的棉胎褙子,外面罩著件灰鼠斗篷,一把拉住寶如,悄聲道:“你可知爹要問我什麼,他瞧著氣不氣?”這孩子自幼沒受過李代瑁的疼愛,私下見他,總是顫顫兢兢的。

寶如攬過來安撫道:“無事的,大約要給你年錢呢。”說著,回眸一笑,又將她拉住:“他若問起你對太后的看法,便將我原來跟你說的話告訴他,知道不?”

倆姑嫂經常談心,可寶如是怎麼說白太后的,悠容早已經忘了。她連連點著頭,腦子裡回憶著,寶如已經走遠了。

李悠容深出了口氣,拿帕子穩了穩心,進了書房。

李代瑁轉身移到書案後,望著女兒:“腕上的疤可退了?”

悠容瞬時眼圈一紅,連忙別過眼,道:“退了。”

“過來,爹瞧瞧。”李代瑁話音才落,悠容便將自己的手藏到了身後。

女兒眼看快要十七了,有顧氏那樣一個娘,在長安城就很難嫁出去。便嫁人,到了婆家只怕也難受人的尊重。

李代瑁心頭暗悔自己當日太意氣用事,手摁桌案,清修欣長的身材微俯著:“自你們母親死後,爹無日不在反省自己,當日不該意氣用事,當著滿長安城大儒們的面,那樣說她。”

李悠容帕子按上唇,眼眶早已紅了。

“女兒氣的並不是這個。您明知道母親一開始生氣是為的什麼,可您為著一個她是皇上的母親,是太后,就放任她整日猖狂。她害的母親去了,不是說惡人該有惡報嗎,您卻連一句質問都沒問過。”

李代瑁唇抿一線,定定望著女兒,許久,薄唇輕掀,問女兒:“悠容,你覺得復仇會讓人快樂嗎?”

比如顧氏,一門心思想把白鳳踩在腳下,就因為白鳳給她受過氣。李代瑁迄今都不懂,女人之間你的丈夫比我的官職更高,或者你的衣服比我的綢面更好,簪子更精貴,這樣比來比去有什麼地意思。可他的妻子,就因為這樣的虛榮而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李悠容道:“不會。不會讓人快樂,但這世間就該有果報。佛祖勸人向善,勸的是人,而非惡鬼。世間有很多人,是披著人皮的惡鬼,她們高高在上,握著生死大權,永遠不會反省,還整日嘲笑被自己捉弄的那些可憐蟲們。

法寺之中,金剛在前,佛祖在後。金剛怒目持鐧,便是要打這些永不知反省的惡鬼,剝下她們為人的皮囊,叫她們知道什麼叫果報,什麼叫作惡人自有天收。”

李代瑁從未見自己軟弱的女兒這般咬牙切齒說過硬話,反問:“誰教你說這番話的?”

“我二嫂。”悠容敵不過父親的眼睛,方才鼓的那股子氣立刻消了。

李代瑁隨即一笑,眼角尾紋淡淡,長安難得有他這般,眼看四十還如此清瘦,書生氣的俊貌男子,儒雅,清正,一身正氣。

他道:“白鳳會死,少陵也會死。悠容,爹不該早說這話的,為了告慰你母親的亡靈,我把白鳳給她燒過去。

至於少陵,他是皇家的孩子,可並非我的,我與白鳳之間清清白白。若此事最終隨著為父的死也無法證明黑白,為父希望你知道,為父是清白的。”

第226章 野心勃勃

李悠容怔住了:“爹……”

“少陵不是個合格的君王爹打算拼儘自己的力量讓你三哥上至於少陵那孩子……皇權更迭沒有勝負只有生死。

但爹此生對得起他父親也對得起他,他便死,也是為了大魏王朝的江山能更穩妥的傳承下去。優勝略汰他比不上你三哥有胸懷,有學識,有膽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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