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恩情,讓他拿血諭去換個官來做。
他一門心思,瘋了一樣,只想給她最榮耀的,想讓她把所有曾經傷害過她的人都踩在腳下,可他全然忽略了,於她來說,平安喜樂,安穩一生才最重要。
轟隆隆的雷聲響徹山谷,洪流齊膝也不過轉眼之間,季明德試圖吶喊去警惕下面正在相鬥計程車兵與尹玉釗,但人的聲音無法與山谷間雄壯洪厚的撞擊之聲相提並論。
一口氣還沒吸進去,洪流劈頭而來,他藉助一顆樹縱身一躍,躍下一處高達三丈的懸崖,聲音在那一刻全部凝滯,他於身後抱住了寶如,順手拽上士兵架在半空的鐵索,至少一丈高的洪浪,轉眼過境,方才還在相爭鬥士兵和尹玉釗的侍從們,在那一刻全部被抹去。
山谷被填平了丈餘,黃色的泥漿還在不停的往下湧著。
蕩在半空中,寶如懷中還抱著個孩子,掙扎著仰起頭,見摟著自己的是季明德,哆哆嗦嗦指著轉眼而過的泥石流道:“原本,下面有很多人的,可他們好像不見了,尹玉釗也在下面。”
在一瞬間,人沒了,山谷被填平了,緩緩而下的泥石流還在繼續,寶如以為自己眼花了,她不知道那麼正在打鬥的人,都去了何處。
鐵索是架在山頂村子裡的,暴雨不知於何時轉成了濛濛細雨,落在松針上,落在綠油油的槐葉樹葉子上,轟響過後格外的空寂,唯有鐵索咯吱咯吱響個不停,季明德一手摟著寶如,一手抓著繩索,抓著繩索的那隻右肩上還有一重箭傷,經雨水淋涮,發炎了,劇痛無比。
他頗艱難的,一點點往下湊著,湊到寶如額間,貼唇吻了一吻,兩生,只要聞到她身上的味道,他就莫名覺得安心。
鐵索緩緩絞動,季明德護著寶如的腦袋,小心不叫石頭磕到碰到,越來越多計程車兵順著鐵索爬了上來,當然,被沖走的,淹死的也不知有多少。
寶如道:“尹玉釗怕是死了。”
季明德唔了一聲:“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