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1 / 4)

小說:畫堂春深 作者:打死也不說

你可能打問到具體的日子?”

坎兒笑道:“不必打聽,闔府人都知道的。跟著咱們胡市逢大集的點數,每大集一次,他便去一次。”

大集三天一次,明日恰就是胡市趕大集。

季明德臉色一變:“那就在四夷館,打聽好他睡覺那屋子,明日晌午,咱們動手!”

回到曲池坊,昨夜熬了一夜,寶如還在熟睡之中。季明德小心翼翼,將那封信重又放回了妝奩之中。

掂過青磚在手中,清水一盞,他一筆筆書著。水入磚即隱,小貓西拉搖著尾巴走了過來,不識時務的小貓,不知道這男主子待自己的耐心,全在床上那位醒著的時候,小貓爪剛搭上摞在案頭的宣紙,想使點兒壞,季明德筆尾一挑,便將它挑飛到了地上。

西拉喵嗚一聲,還想爬上來,抬頭,便見男主子厲眼盯著自己。

他無聲指了指簾子深垂的床,嘴動而不出聲:“再敢叫,吵醒她,老子扒了你的皮。”

小西拉懶洋洋的,擺著尾巴進隔間了。

五月新換的紗帳,寶如側蜷著,睡的正香沉。季明德緩緩坐到地臺上,頭靠床框,閉上了眼睛。

尹玉釗送給寶如的那份信中說,當初從嶺南陪同同羅綺去涼州的兩個婆子,在同羅綺死後,叫尹繼業賣到了敦煌,在敦煌做苦力。他帶回來的一個姓馮,是同羅綺最信任的那個,同羅綺一路上見過誰,遇到過什麼事情,那婆子一清二楚。

便給她砒霜的那個人,之間曾發生過什麼事情,說過什麼話,她亦全然清楚。

所以尹玉釗要寶如和他一起,到胡市上見那婆子,並問個明白,看當初給同羅綺砒霜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照這封信來斷,尹玉釗並不知道他就是給砒霜的那個人,但只要寶如一見那婆子,再一形容相貌來歷,寶如必然立刻就會知道。

至於他倆之間是真有血緣,還是尹玉釗有意為之,季明德倒不擔心這個問題。於他來說,寶如是他的妻子,除此之外,什麼也不是。便果真是,殺光知情人,就不是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季明德想試試,能否永絕尹玉釗這個後患。

連著兩天,寶如皆是一覺睡到正午,早起時苦豆兒做好了早飯,替她洗好了衣服,直接捧進來放在床頭。

這小丫頭,不比野狐和稻生兩個是男子有顧忌,能幫寶如洗衣服,也能貼身伺候,也是秦州女子,飯食亦做的可口。

寶如吃罷早飯,眼看外面春光明媚,眼看立夏的時間,該換紗衣了。

胡市上的晉江茶社,是方衡老孃李氏一族開的,內裡裝飾豪華,隔間雅緻,茶好,烹茶的技師們手藝更好,所以來此吃茶的達官貴人很多。

寶如昨日於妝奩中又發現一封信,當然,仍是尹玉釗寫來的。約她在胡市上的晉江茶樓見面,說要給她見個趙相府中曾經的舊相識。

她雖嘴裡說著不好奇,卻也頗有些心動,遂一人不帶,清清減減的白裳紅裙,獨自穿過曲池坊,到了敦化坊,入胡市。

此時胡市上的攤子才擺起來,空氣中飄著滿滿的肉桂、胡椒香氣,烤肉攤子上褐發深眼的慄特小子不必音樂,也能跳起帶著節點的舞步來。

晉江茶樓的隔壁,是四夷館,以名可知,四海而來的夷族大使們,皆居於此。

其中中侍女並舞伎們,皆是體態高大,肥胖的慄特婦女,褐發深眼,天生體帶一股濃羶,又擅釀酒,所以四夷館中的酒,在長安城頗有美譽。

那地方男人去得,女人去不得。因慄特女子穿的妖豔,長安婦人們便是打那兒經過時,都要格外的避眼,生怕她們胸前那明晃晃的兩大坨,要汙了自己的眼睛。

寶如恰走到四夷館樓下,便聽樓上忽而淒厲厲一聲尖叫,滿街的行人齊齊止步,仰頭,便見四夷館二樓雕花木窗忽而碎裂,從上面摔下個人來。

一樓地面上停著輛胡式馬車,車頂是明晃晃的長矛做裝飾,若掉下來的人砸在長矛上,非戳穿了背不可。

豈知那人於半空中忽而一個躍挺,踏著矛鋒一個後空翻,卻是穩穩停到了地上。

是尹玉釗,他白底牡丹封的圓領袍子上,胸前的牡丹被鮮血染紅,冠落,披散的發在後飛揚。是個倉惶逃竄的樣子,樓上緊接著烏鴉似的躍出七八個人來,砍刀兩尺長,緊隨其後,窮追不捨,另有鐵矢自四面八方向他射過去。

尹玉釗像只脫了弦的利箭一般往前狂奔,踢翻不知多少攤子。

整個胡市立刻如炸開了鍋一般,人驚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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