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的就是誰比誰更硬。
黛眉看一眼寶如,再看一眼苦豆兒,咧嘴一笑:“竟是你倆,你們奈何我不得。我這裡,可握著趙寶如和李代瑁私通的證據了,只要知道我死了,王妃立刻就會把東西抖落出來,叫你趙寶如身敗名裂。”
寶如咦的一聲,心說她陷害栽贓,竟還有理了,挽起袖子準備學苦豆兒使回潑,苦頭兒一腳已經踏上黛眉的心窩了。
這一腳直接踢的黛眉吐了滿口的血出來,兩手高吊,難過的屈起了腰。
寶如搬了把椅子,坐在她對面,道:“王妃和小叔私通,把個奸生子大剌剌養在榮親王府,愚弄榮親王,簡直不把丈夫當人看,那般的人品,等不到她拿出證據來,王爺就會要了她的命,你還拿她當靠山?”
黛眉慘白的臉瞬時蠟黃,下意識搖頭道:“不可能,王爺怎會知道?”
寶如暗喜,心說押準了,果真永兒是顧氏生的。那和李代聖偷情,顯然也是真的。唯獨一點,李代聖都死了,不能捉姦在床,實在可惜之極。偷情這種事,捉到兩個妖精打架才好,但凡提起了褲子,誰會認?
若姦夫只有李代聖一人,秦王府肯定不是好的偷情之處,且黛眉這丫頭似乎常在菜市那附近逛,顧氏私下應當有處宅子,供二人私會的,若猜的不錯,離此還不遠。
寶如站了起來,道:“用你們秦州土匪的手段,給她上刑,讓她不吐口秦王和顧氏是在那兒幽會的,我就在外等著。”
雙身子,不好見血腥的。
寶如轉身出了後罩房,進了花園,一輪眼看要盈的滿月,正在遠處冉冉升起,秋風涼涼,見秋瞳在從牆角的大水缸裡往外舀水,舀好水,就著明亮亮的月光,她便蹲在井臺子上洗起了衣服。
眼看中秋,葡萄繁嘟嘟掛在枝頭,金菊開了滿園子,淡淡的香氣。
寶如驀然發現,自打八月初二宮變之後,連著十天的功夫,季明德都是在宮裡用飯的。陪客還皆是白太后和白明玉。
白太后當年喜歡李代瑁,可是連她都能看出來的,寶如頗有些狹促的想,會不會是李代瑁一片痴情待顧氏,看不上白鳳,白鳳轉而又瞅上她丈夫了?
想到這兒,寶如心中頗有些惱鬱,輕輕嘆了一聲,眼瞧著當空那輪明月越來越大,笑道:“秋瞳你瞧,今夜的月亮格外大了。”
剛從凌宵院回來的秋瞳端著盆子衣服,欠腰正在晾了,回頭笑道:“二少奶奶,那分明是個孔明燈,您眼花了,才將它當月亮。”
還真是,寶如留心去看,果真是個孔明燈。
一到中秋節氣,長安人是愛放個孔明燈祈願的。人們總愛在燈上寫幾句祈願文,或者詩詞,上達天聽,對月以應,燈順夜風遙上九重天,便能把人們的心願帶上去。
這盞孔明燈大約是沾的不合適,或者漏氣了,才會落下來。
它越來越大,亦飛的越來越快,猛然撞在葡萄架上,這時候燈芯還是燃的呢。
秋瞳見寶如夠著想要取下來,搬了把椅子來,輕輕將它揭了下來,一盞完好的孔明燈,果真上面書著字兒。
她轉給寶如,笑道:“小麥青青大麥枯,誰當獲者婦與姑……二少奶奶,這大約是首歌,不過奴婢可不會唱。”
寶如接了過來。一筆一畫,果真寫著首《小麥謠》,末尾還綴著兩句:欠我一日,該如何補償?
末尾並無署名,只畫著一株油菜花。
寶如款款將孔明燈放在石几上,歪坐在石凳上,心說這個尹玉釗,狼尾巴一突一突,實在不像個哥哥。可他分明又是同羅綺生的,是她貨真價實的哥哥。叫尹繼業打成那樣,可憐,又叫人覺得有些可怕。
畢竟真正的哥哥,決計不會問妹妹:也讓我睡在你身上那種話。
昨天她答應過,每天都到四夷館看他一回的,才答應過,轉身就食言了。
他倒好,從府外送進個孔明燈來提醒她。
明月高懸,朱欄露冷,皇宮大內,兩行翰林學士依次恭身退出崇文館,侍於殿側丹墀之上。
再接著,便是在此讀書的二十位學生,這些學生,皆在皇族五服之中,便有外姓,也是開國功臣,世襲公侯府的孩子。
他們依次並列,恭迎,啞雀無聲片刻,小皇帝才在季明德的陪伴下走了出來。
出崇文館,小皇帝和聲道:“耗牛河一戰,二哥講的深入淺出,朕亦聽的過癮。至今日,您和三哥在外的每一場戰役,朕算是全聽完了。
待朕成年,也要與你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