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2 / 4)

小說:畫堂春深 作者:打死也不說

官懷中,隨即閉眼養神。

兩個同考官對視一眼,相互撇嘴搖頭:太后的孃家侄女拋來紅袖都不接,這種人,要不是腦子有問題,便是果真清流狂放,活該永遠出不了仕的命。

秦州舉子們眼看出考場,一舉定成敗,也不知有多少人能進士及第,從此步入官場。

寶如打算去接季明德了。

她還是當日季明德帶回來那件錦服,繡曇花的素錦面長裙,在西屋裡換罷衣服,李遠芳自告奮勇來替寶如梳頭。

媛姐兒不知從哪翻出同羅綺那隻妝奩來,見裡面首飾琳琅滿目,挑了隻掐絲蝴蝶鑲藍寶石的髮簪來,叫道:“嬸嬸,這隻簪子可真美,快戴著它去接季叔叔,好不好?”

寶如回頭看了一眼,忙不迭兒道:“媛姐兒,快把它合上,那不該是你亂動的東西。”

媛姐兒合上妝奩,準備要放回桌子上,妝奩太沉一個拿不穩,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首飾散了一地,寶如一樣樣往妝奩裡收著各色珠釵首飾,忽而手一怔,從手飾中翻出封信來。

她坐到窗前,開啟信,題眉書著:寶如我兒……

這是同羅綺寫的信,洋洋灑灑一大頁。寶如看罷,呆呆折上信紙,丟在一旁便是一笑。信中同羅綺居然說,她並非趙秉義的女兒,而是自己當初入宮探望良妃時,與先帝李代燁有的孩子。

所以,寶如身上有大魏皇家血統,是李代燁膝下第三位公主。

而同羅綺特意藏信一封在妝奩的隔層中,是為了阻止寶如和李少源成親,怕他們不知血緣,兄妹通婚。

與李少源的親事早已作罷,先帝李代燁也早已死了,公主也非稀罕身份,畢竟李代燁膝下兩個自幼千嬌玉愛長大的公主最終的結局,是叫突厥人姦殺在西海湖畔。

那地方是同羅綺魂牽夢縈的故鄉,也是李代燁兩個公主望眼欲穿,卻回不到長安的斷魂之地。

寶如做了趙家十五年的孩子,拿著這份信也不知該哭該笑,當然更沒想過拿它到皇宮裡討個公主名號回來,遂將它折起來丟在桌上,輕輕勻過面,準備去接季明德了。

她才撩簾子準備出門,迎門便撞見個兩鬢胡茬足有三寸長的男人,整個人瘦脫了形,眼眶深陷,除了身上一件青直裰,通身上下看不出這人是季明德來。

季明德停在門上。自打新婚那日曹操般白麵紅唇的妝容,這還是他頭一回見寶如上妝。

黛色描眉,胭脂著唇,其實不過淡粉輕黛而已,雖還是那個寶如,但遠非平日須得細看,才能品咂出來的恬靜之美。

脂粉仿如畫龍點精,,將她整張臉提升到分外明媚,她美的濃烈嬌豔,亮眼奪目,饒是季明德整日見她,也由心讚了一聲,所謂國色天嬌,不過如此。

寶如叫他壓倒在床上,因唇上有胭脂不肯叫他吻,左躲右躲著,氣喘噓噓道:“貢院最早也得到辰時才會開門,你怎的這樣早就出來了?”

三年貢院才開一回,舉子又是自各地州千里迢迢而來,書考卷的過程慎之又慎,生怕一招不慎名落孫山,還要再等三年。

季明德自幼在讀書方面聰穎,於八股制式做的極佳,也是天賜良機,考場上最難的一關策問,恰是李純孝押準的考題,季明德準備充足,洋洋灑灑書完,趕走兩個拍馬匹的同考官,便靜待解禁之時。

只待貢院一開,縱馬一通狂奔,待他回到曲池坊時,劉進義還在最後一遍檢視考卷,李小虎還在奮筆疾書,方衡身為京兆解元,出門只比季明德晚一步,也只看到季明德那馬尾巴。

八歲跨馬長刀,縱橫於永昌道上的匪首季明德,生在黃土之中,呼風沙而長,外表的秀致大約來自於幾代浸淫的皇家血統,就如手中那層老繭,其本質是糙的。

季明德從第二天起就沒有吃過東西,在考房裡整整餓了三天,強烈的飢餓感刺激著,偏她今日唇色分外嬌豔。

她一根指頭哆嗦著:“你答應過我的,一年,總得守過一年再說,可你瞧瞧,這個月都三回了,你不能這樣兒。”萬一有了孩子,便是無盡的麻煩。

季明德一口叨上那根手指,上下牙合,輕輕咬了一口:“我不曾帶得乾糧,餓了整整三天。”

寶如就要起身:“我去給你做飯!”

“止此一回,我餓了三天,你不給我吃,看一眼總是可以的,對不對?”

寶如深覺這人是個無賴,一回又一回,他總有她拒絕不了的理由。

“上一回你賭咒發過誓的,我只給你看看,看看就得,咱們就吃飯,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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