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2 / 4)

小說:畫堂春深 作者:打死也不說

小青苗踮著腳道:“你來,我嚐嚐!”

這小傢伙下巴兒尖尖,兩隻眼睛笑眯成彎彎兩道線,忽而踮腳在寶如唇上吻了一吻:“嘴巴都不甜,看來沒有偷吃,我分你半塊,好不好?”

寶如叫他吻完,才知自己又叫小侄子給調戲了,抱他起來在懷中,使勁在頰上香了兩口,便聽方衡說道:“寶如妹妹,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寶如放下青苗,跟著方衡出了屋子。

方衡背影單單,走到院中一顆梨樹下時轉身,說道:“這半年多,你們兄妹二人受苦了。”

寶如道:“只要人活著,健健康康,就比什麼都好。你能不能留下來替我哥哥針灸一段時間,只要能讓我哥哥扔了那棍子,還像個正常人一樣,多少銀子我都肯出。”

方衡那緋紅的唇微抿著,忽而挑眉:“你的銀子,是不是季明德給的?”

說起季明德,又是寶如的一重心病,他會給她洗腳,抱著睡也恪已守禮,可她就是越來越怕他。別人若是印堂發青,必然有災禍纏身,可季明德的印堂要是變青,一般都是別人倒黴。

她連忙搖頭:“並非他的,而是我自己掙的。”

方衡顯然不信:“你自己掙的銀子,你如何掙得的?”

寶如一聲苦笑:“具體怎麼掙的你就別問了,我只問你,一百五十兩銀子可能將你留下,替我哥哥治病?”

方衡一笑,低聲道:“只要你所遣,那怕刀劈斧砍我都在所不辭,還需要什麼銀子?你該明白,我要的不是銀子。”

原本,方衡與趙寶松交好,於寶如來說就像哥哥一樣。可止他這一句,寶如心裡又犯起難來。世間最簡單的關係,其實就是做生意,銀貨兩訖,彼此不相欠。而最難的關係,則是人情。

就像季白的地契與雪蓮酒一般,方衡也是要帶她給一個承諾。

所以寶如斷然道:“我只有銀子,沒別的東西給你。”

方衡忽而厲聲道:“那季明德承著兩房家業,要娶兩個妻子,妻子不同妾,胡蘭茵與你一樣,也是主母,不像妾一樣可打可殺可賣,你嫁給他,圖個什麼?”

寶如愣了半晌,也生氣了:“我圖什麼,圖我哥哥癱在床上,李少源的休書與州府的公文一起送來,官差敲著鑼送到間賃來的破屋子裡,我無依無靠,他有五百兩銀子,我便跟了他,我就圖這個!”

方衡氣的咬牙:“他畢生的積蓄,就那五百兩銀子,娶你回去連間正經的屋子都沒有,你就願意跟他?”

寶如轉身便要走,差點絆倒站在她身後的小青苗,便將小青苗抱起來,怒衝衝道:“青苗,走,小姑帶你出去轉轉去!”

“寶如!”方衡忽而喚道:“你欠季明德的五百兩銀子,我替你還,我不求你即刻嫁我,你還小,好歹先脫了自由身出來,好不好?”

寶如不語,抱著青苗轉身就走。

方衡愣了半天,回屋去給趙寶松撥針。趙寶松曾經是相爺府的公子,而方衡不過一個富戶之子,兩人相交往,趙寶松比方衡更坦然。

如今位置調了個個兒,偏寶如方才還觸怒了他,趙寶松與黃氏兩個顫顫兢兢,雖知醫者有顆父母心,卻也生怕方衡撥針的時候要使壞。

寶如才嫁過去一個多月,季明德送來的銀子也早花了個一乾二淨,此時再去退親,又於理不合。

趙寶松兩夫妻正自為難著,便見方衡一聲冷笑:“寶如的事情不必你們為難,我與季明德是表兄弟,我親自去找他,必要把寶如給要回來。”

於是趕晚季明德回家時,迎門入戶,便見七八個方衡帶來的家丁排排而站,楊氏像看鬼一樣,看著堆了滿院壘的整整齊齊的銀條,五千兩銀子,三百多斤,壘成一道高高的牆。

方衡還是那件牙白色的綢袍子,站在那整整齊齊的銀牆後面,夕陽反照,銀子閃耀,十七八的小公子哥兒,白衣玉面,俊朗不似凡人,正一幅壯志躊躇的樣子,在夕陽下站著。

一院的山工瓦牆都停了手,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隔著銀子,季明德與方衡對視,看了半天,笑問:“難道小衡知我家要起屋子,這銀子是送來壓牆基的?會不會太多了點?”

他說著,拈起一塊瞧了瞧,隨即丟到上頭。五千兩銀條不過三百多斤,為了能堆出陣勢來,方府家丁們是打著花子堆的,不過輕輕一砸,銀牆嘩啦啦垮下去大半。

方衡不期季明德竟會來這麼一句。

他一直知道季明德這個人,但從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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