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氏聲音惋惜,很是嗟嘆,她女兒萬般好,卻因嫁期適逢時局變幻不定,她不得不以平安為最先考慮要素,挑來選去,竟是一個不能承爵繼室嫡子條件最好。
說到此處,楊氏是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的,她話罷片刻,旁邊響起嬤嬤安慰她的話語。
鄭玉薇聞言,卻是眼前一亮,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她正發愁如何瞭解自己婚事進度,以及跟母親挑起拒絕的話頭,就聽見這話。
鄭玉薇昨夜一夢,把那原文主要幾個人物記得清清楚楚,男主正是宣平候府二爺,姓秦名立軒。
而那原文女主,正是鄭玉薇昨日在覺得異常熟悉,不知是她表姐還是表妹的周家玉倩。
鄭玉薇精神一振,抬腳就往裡屋走去。在古代,大家閨秀是絕對不能談及自己的婚事,她也就是持著楊氏疼愛自己,才能伺機說上幾句,要是換了家教嚴厲的門庭,怕是要被責罰一頓,兼且毫無結果。
其實,安國公府及楊氏也很嚴厲,她只是對膝下一雙兒女寬容些罷了。
“娘,”鄭玉薇進了門,幾步上前偎依在楊氏身邊,摟著她的胳膊,撒嬌搖了幾下。
“你這孩子,今天怎麼起得這般早?”楊氏剛梳妝妥當,正端坐在紫赤色黃花梨妝臺前,一聽見愛女聲音,立時眉開眼笑,她回身摟著女兒,笑道:“都這般大了,還跟娘撒嬌呢。”
楊氏嘴裡抱怨,但行動上卻並非如此,她低頭端詳女兒,見鄭玉薇眉宇間不見睏倦,神色不錯,這才張臂摟住,輕拍了拍。
“我多大都是孃的女兒,都可以撒嬌的。”楊氏真心疼愛她,母愛不摻雜半絲雜質,鄭玉薇早就把她當成親孃,感情亦不作假。
“好,好。”楊氏嘴角噙笑,連聲答應,她隨手揮退屋裡伺候的丫鬟婆子,對女兒溫聲詢問道:“薇兒,這是怎麼了,可是有煩心事,快與娘說說。”
鄭玉薇說話雖是高興,但神色卻有些遲疑,楊氏對女兒觀察入微,這些自然逃不過她的眼睛,她想了想,揮退了下僕,詢問女兒。
楊氏瞭解自己的女兒,要是不是隱秘之事,她早就跟自己訴苦了。
“娘……”鄭玉薇蹙了蹙眉心,她有萬語千言想要訴說,但依時下對女子的約束,她一時不知如何說起。
“你這孩子,跟娘還有什麼不好說的。”楊氏見狀,連忙寬慰道:“跟娘說,娘為你做主。”
女兒大了,有主見了,自己也能處理事情了,而且她還是家裡嫡長女,金尊玉貴,誰敢怠慢她。楊氏覺得,要是事兒小她可不會如此。
楊氏站起身,牽著女兒的手,行到窗下短塌,摟著著她坐下,蹙眉道:“可是你祖母為難你了?”她想來想去,就只有韓老太君,才能為難她女兒。
“不是的,娘,跟祖母沒關係。”鄭玉薇抹了把汗,連忙澄清道。祖母不喜母親,連帶會挑她刺這沒錯,但她到底是祖母的嫡親孫女,要說老太太會多難為她,那倒是絕對沒有的。
“娘,你是不是想跟那,那宣平候府的秦家二表哥定下婚事?”
鄭玉薇組織了一番語言,到底還是選擇單刀直入,畢竟她一個未婚女子,是不能說太多類似語言的,楊氏允許她詢問幾句,但肯定不會跟她多加討論。
京城勳貴人家大多沾親帶故,很多轉折親,鄭玉薇跟那男主秦立軒,也是這種連轉帶拐的親戚關係,因此她稱其為二表哥。
詢問自己婚事,鄭玉薇不能直接開口就跟楊氏說,是否想把她嫁過去,只能迂迴說是定下婚事。不過,意思也一樣,畢竟楊氏膝下就一女,只會操她的心。
楊氏挑眉,看著女兒,剛要啟唇說話。
鄭玉薇不等母親發言,連忙把自己的意圖先說清楚,“娘,我很不喜歡秦二表哥,咱家不要跟他家結親好不好?”
楊氏微挑的眉梢壓下,蹙了起來,她沒有問女兒為何知道自己打算,大概就是剛才聽見的,她頭疼的是另一事。
“那秦二雖並不算太出色,但你們兩人就沒見過幾面,為何就不喜他了。”楊氏沉吟一番,才開口問道。
楊氏固然對秦二不太滿意,只是她挑來挑去,實在沒有更好的了。秦二雖不承爵,但背靠侯府,宣平侯府底子也不薄,女兒不靠嫁妝也能過得很好。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這話雖俗,卻是很是實在。他們夫妻固然會給女兒豐厚陪嫁,但也沒打算找一個家底薄的女婿。
楊氏疼愛女兒,這事涉及鄭玉薇終身大事,要不是現實約束,她肯定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