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是準備動手來著,可是縣令您不是暈過去了嗎?我們怕你出事,這不得先救你?”張全茂熟練地打著太極。
張全茂臉上肌肉的動作太大,疼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氣,他輕柔地捂住自己的臉,發出怒吼聲:“你們去,把他從牢裡給我抓出來,我要審問他!”
“縣令,當時你暈了,也沒有說出個罪名來,我們為了先一步救你,就沒有抓他。”張全茂差點被王儉庭這浮誇的動作給嚇到。
王儉庭如同鯉魚打挺一般從床上蹦起來,卻牽扯到了脊背和肚子上的傷,疼得他一下子就萎了下去,他抓住張全茂的胳膊下了床道:“我這就上書朝廷,懲治張彥瑾!”
他就不信了,張彥瑾毆打他這個朝廷命官,蔑視朝廷,上頭還沒有人治他了!
並不是王儉庭不想再去找張彥瑾的麻煩,而是他實在是被張彥瑾那不按常理出牌給打怕了。
雖說他父親只是一個五品上的諫議大夫,官和瑞國公他們相比不是很大,可他出身世家,
從小到大,那也是在富貴溫柔鄉里長大的,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王儉庭是越想越怒,含著淚給他的父親寫了封信,又悲悲切切地寫了一封奏摺呈交給了西州省的中州長史,讓他提交給皇上。
他就不信張彥瑾這個傻瓜真的能從煤裡面挖出什麼寶貝來!等到張彥瑾灰溜溜回長安城的時候,他一定要好好笑話笑話這個傻子!
同時,王儉庭在張彥瑾的露天煤廠鬧事,並且十分臭美這件事也悄悄流傳了出去,幾乎是一夜之間,西州大同的人都知道了王儉庭這個縣丞,並且隱隱約約有一傳十,十傳百的架勢。
而張彥瑾的露天煤廠和磚廠也受到王儉庭的影響,名聲流傳出了大同,飄向了周邊各地,甚至有人開始觀望,想要看看張彥瑾是不是每一日都準時給工人們發銅錢,也想要來張彥瑾這裡找份工。
不過,很多人都把張彥瑾當做是有錢人家的傻郎,想要憑藉著挖煤發財,簡直是異想天開,到最後肯定會落下一個人財兩空的下場。
在張彥瑾的大魏第一露天煤廠和磚廠當中,工人們實實在在領到了張彥瑾給他們的工資,便越發賣力地幹了起來,怕自己落後於人,被別人頂替了。對於他們而言,能實實在在領到銅錢才是正經事,他們才不管張彥瑾是不是在做傻事。
煤礦開採進入正常階段的後,張彥瑾就把自己鎖在了屋子裡三天,終於弄出一整套洗煤和煉焦煤的方法,等到第一批開採過後,張彥瑾更是親自動手。
張彥瑾提煉出了第一批精煤,隨後煉焦成形。
“二郎,這練出來的煤真的不會中毒?”
張彥瑾知道他們不相信,當下招呼一聲,張伍一已經牽了幾條貓狗雞等畜生,然後將這些關入一個稍微密閉的房間裡,然後將他第一批煉製的無煙煤在屋裡頭點燃。
張彥瑾很淡定,約莫一個時辰後,門被開啟,幾個畜生就和沒事人一樣。
張彥瑾含笑看著大家,說道:“你們也看到了,我們也進去。”
瑞福第一就想拒絕,可是張彥瑾主意已定,要想改變一個人的想法,親身在外人面前實驗是不可少的。
屋裡,屋裡燃著張彥瑾煉製的煤。
屋裡很快就變得暖和起來,瑞福發現沒有什麼不適後,他稍微放鬆一下,但是心裡還是不相信的。
而旁邊隨時等著救張彥瑾出去的張伍二看到張彥瑾這時候,竟然找一個精緻的盒子把一條一條的無煙煤裝進去,不禁問道:“二郎,你這是要把這些煤送人嗎?”
“嗯,送給皇上。”張彥瑾微微點點頭道:“讓皇上冬天在房間中用。”
昔日裡,大魏還沒有用煤的時候,木炭不禁燒,更重要的是,木炭燒起來有煙,所以房間中必須有煙囪,而煙囪豎在皇宮的琉璃瓦上實在是太不美觀了,故而大家冬天裡就只能弄幾個湯婆子或者穿厚厚的裘皮衣服。
湯婆子在寒冷的冬天裡實在是太容易涼了,這一來二去便麻煩的緊,遠不如後來人們用到了煤炭時候方便。
張彥瑾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什麼叫做雪中送炭,他這就是!
他記得是唐朝的時候,西涼國在開元天寶年間向唐朝的皇帝進貢了無煙煤,並且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瑞炭,這種瑞炭點燃後,無火有光,更無煙氣,每一條可以燒十日,熱氣逼人。
張彥瑾心念微微一動,好東西也需要炒作才可以賣得高價,既然瑞炭聽起來好聽,他也就把進貢給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