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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便打算一個一個組裝起來進行實驗。
蒸汽機的基本原理他是知道的,故而實驗起來並不麻煩。
張彥瑾到了工廠之後,便開始組織工人們將大量的零件按照他圖紙上畫的樣子進行安裝,然後一一進行試驗。
等到他們安裝好之後,張彥瑾便讓人用煤炭燒早就準備好的大蒸汽鍋爐。
很快水便劇烈的沸騰了起來,張彥瑾非但沒有讓人熄火,還讓人加大了煤炭的用量。
他知道,鍋爐下面的火力有多少,鍋爐裡面的蒸汽就會沸騰多少,這也決定了最後能提供給噴霧器的壓力有多大。
很快,鍋爐裡面沸騰的蒸汽在聚集到一定程度之後,便開始源源不斷地湧入管道,又從管道進入了汽缸當中。
在汽缸當中的蒸汽達到了一定的量之後,張彥瑾便讓工人把各大蒸汽機的閥門關閉掉了。
工人們雖然都懵懵懂懂,不知道張彥瑾到底在做什麼,不過還都按照張彥瑾所說的做了。
這種安裝在管道和汽缸之間的閥門可以有效的控制蒸汽到達汽缸的時間,在鍋爐下面火力一定的情況下,便可以控制進入汽缸當中的蒸汽量。
等到蒸汽經主汽閥和節流閥進入滑閥室後,便會受到滑閥控制,來回交替地進入汽缸的左側或右側,推動活塞運動。
蒸汽在汽缸內推動活塞做功,經過冷卻的蒸汽透過管道被引入冷凝器重新凝結為水。這樣一來,便會形成真空,和外界的大氣壓之間形成巨大的壓力差。
外界的大氣壓會壓著和噴霧管道當中的碘水,將碘水壓到噴霧頭中,形成噴霧。
現在雖然已經是秋天,可好幾臺蒸汽機一起啟動,還是讓張彥瑾出了一身的汗,可是他像是沒有感覺一般,只是認真地盯著噴霧噴頭,看看哪個會試驗成功。
讓張彥瑾失望的是,第一批試驗的這幾個蒸汽機都因為種種原因沒有成功,有些一開始是汽缸中的蒸汽直接將氣閥衝撞掉了,有些則是活塞動了幾下就停了下來,張彥瑾猜測應該是密閉性不夠。
還有些則是莫名其妙就停了下來,張彥瑾還沒有排查出原因。
不過他並沒有氣餒,因為一開始他就知道他的設計圖可能有一些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不可能一開始就成功,故而他是有些沮喪卻也在預料之中。
在讓工人們把第一批蒸汽機撤下去之後,張彥瑾便開始組織大家安裝第二批的蒸汽機。
“二郎,咱們安裝的到底什麼?”張伍二看張彥瑾讓人繼續安裝第二批蒸汽機,他越發鬱悶了,便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湊上前道。
張彥瑾把手中的螺絲遞給工人之後,才抬起頭來,簡練地回答道:“蒸汽機。”
張伍二一頭霧水道:“二郎,我知道咱們裝的這東西叫蒸汽機,可咱們弄這到底是幹什麼的?”
要一個人沒有接觸過某樣東西的時候,再解釋他都會覺得不清楚,都會覺得迷糊。
張伍二現在就是這種狀態,張彥瑾正是覺得會是這樣,與其他怎麼解釋都解釋不清楚,還不如不解釋。
他淡淡道:“等到成功後,你就知道這是幹什麼的了,現在問這麼多做什麼,趕緊去看其他機子安裝好了沒有。”
張伍二看張彥瑾一件嚴肅,也不敢再問,趕緊麻利起身去安裝其他的去了。
一行人一直折騰了一下午,個個臉上身上都是臭汗,距離鍋爐近的人身上還沾染上了黑灰,看起來更為狼狽。
隨著一臺蒸汽機接著一臺蒸汽機出問題,在場的眾人都十分洩氣。他們雖然稀裡糊塗,根本沒搞明白這到底是要做什麼,可看著一次一次的失敗,還是喪氣不已,甚至有些人已經開始熬時間。
鍋爐當中熊熊燃燒的火光,散發出燥熱的氣息,和餘留在初秋騰騰的潮熱融合在一起,鑽入在場每個人的身體裡,運化成了無處發洩的煩悶。
沒有人覺得張彥瑾會成功,只覺得他這是異想天開。
大家不敢直接和張彥瑾說,都把無奈的目光投向了張伍二。
張伍二此時也對什麼蒸汽機不抱希望了,甚至覺得這東西根本就沒有什麼用處,他望著依舊專心致志注視著蒸汽機的張彥瑾,欲言又止。
他想要開口勸說張彥瑾,可又被張彥瑾那專注的神情所打動。
外人總說他們二郎玩世不恭,可實質不然,他跟著他們二郎這麼久了,發現凡是他們二郎要經手的事情,沒有一件上面,他們二郎是不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