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的慘叫讓火曜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再一低頭,就看見樹下的霍三娘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一邊啃她手裡的紅薯,一邊看著自己淫笑著流哈喇子。
那口水都滴到地上去了。
火曜瞬間一個激靈,盤腿在樹上正襟危坐,對著楚瑜禮貌地道:“楚大姐,不,楚姑娘,我錯了。”
楚瑜滿意地點點頭:“很好,我說過沒有,我就喜歡你的沒節操。”
火曜默默地嘆氣:“說過。”
不是他沒節操,而是色女如惡犬,楚瑜身邊養了那兩頭女狼實在可怕。
楚瑜目光越過滾在地上廝打的水曜和霍三娘,看向紫雲居的房間:“話說,老金到底看出來三爺什麼毛病沒有?”
提到正事兒,火曜忍不住微微蹙眉,清俊的面容難掩憂色:“老金只說三爺氣血紊亂,臟腑雖然並沒有受傷,但是頭部再遭重創,情況比上一回在火場裡更嚴重了。”
是的,可不是更嚴重麼?
上一回三爺只是失去了部分的記憶,認賊為母,但起碼還認得人,可這一次……
火曜深深地嘆息了一聲,整個人都有些蔫蔫的:“三爺病得更嚴重了。”
楚瑜看向那敞開的幽幽房內,神情有些飄忽。
是啊,病得更嚴重了。
她和所有人一樣原本想著罷,醒來的人如果不是三爺,就是仙仙寶貝。
但有誰想到,醒來的琴笙……是這樣的一個狀態。
……
楚瑜的記憶飄回了那日的夜晚。
“你是誰,為何在我床邊?”醒來的白衣美人,冷冷地看著她,紅唇輕啟。
因為太久的沉睡,他原本幽柔溫潤如水的聲音此刻聽起來有些喑啞。
楚瑜:“……。”
此刻她的心情是一個大寫的“懵”!
“三爺,你真的不認得我了?”楚瑜慢吞吞地對著自己的鼻子比了個手指,眼底閃過試探的光芒。
這是琴三爺最新玩弄她的手法?
白衣美人長眉微顰,琥珀眸裡幽幽迷迷,如水中沉月光,盪開一片迷離光。
楚瑜就這麼等著,像在等著某種判決,一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走開。”他終於淡淡地開口了,一開口就下了逐客令。
楚瑜沉默了片刻,還是不死心地露出一點溫柔誘哄的笑,輕聲開口:“仙仙,我是小姑姑。”
說著,便伸手想要去拉琴笙的手。
“小心!”一道中年女子低沉的喝聲瞬間在楚瑜身後響起,隨後她就覺得面前一道寒風閃過。
她瞬間被金姑姑拎著往後退了數步,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坐著的凳子碎裂成無數片。
而床上的白衣美人則退進了床帳深處,一雙幽瞳警惕地看著她們。
楚瑜忍不住轉頭看著金姑姑:“金姑姑,三爺這到底是……怎麼了?”
“老夫最擔心的情況到底還是發生了。”老金跟著金姑姑身後進來,站在門邊,看著佔據著床角卻一臉淡冷陌生的琴笙,發出一聲嘆息。
他皺了下眉:“主上腦中原本快消散的淤血非但變大了,而且似滯留的血塊不止一處。”
“這是什麼意思?”金姑姑冷冷地看著他:“你不是說了主上的傷會恢復的麼?”
老金心情也不大好,沉聲道:“你看不出來麼,主上現在非但不認得楚瑜,連你我都認不得了,頭部受傷不同於其他傷患,主上能醒來,就已經是萬幸了,恢復需要一個過程,到底最終能恢復成什麼樣子,只能聽上蒼的安排了。”
楚瑜聽著,心頭一緊,微微睜大了眼:“老金,你的意思是三爺變成白痴了?”
她真的把琴笙打成傻子了?
“你才白痴,你變白痴了,主上也不會變成白痴!”老金沒好氣地在楚瑜腦子上賞了一記暴慄。
“主上這一次受傷是舊傷加新傷,所以極大的影響到了他的記憶,但好在沒有傷著靈智,總會慢慢好的。”老金摸著自己的鬍鬚,目光炯炯地道。
楚瑜揉著腦瓜,還是忍不住道:“但仙仙……是認得我的。”
既然醒來的不是琴三爺,那就是她的寶貝仙仙才對!
“誰告訴你一棍子下去,傷了大腦的人醒來就還會維持原來的狀態,你以為看那些二流說書人的小說話本呢。”老金睨著她,一副孺子愚蠢不可教的模樣。
“那……也就是說現在床上的不是三爺,也不是仙仙?”楚瑜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