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此時,趙大嫂走進來:“二弟妹,小妹,你們在說什麼呢,笑的這麼開心。”
楊桃笑著說:“沒呢,就說明天去地裡的事兒,大嫂怎麼過來了,小強哥兒睡了麼?”平時人影都不見一個,今兒個怎麼過來了。
趙大嫂:“沒呢,他爺爺抱著玩兒呢,我尋思著過來廚房幫幫忙。”
楊桃更驚奇,這是來示好的,來表現的:“大嫂,這可使不得,廚房的活兒也沒多少,再說還有小妹幫忙,就是個手續活兒,真不用大嫂沾手了。”
趙大嫂:“二弟妹,這可見外了,就許小妹幫忙,就不許我來幫忙,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這話可嚴重了,楊桃沒辦法,趕忙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大嫂,我和小妹都是大人了,可你不是還有小強哥兒要照顧嗎,廚房的活兒,我們很快就能完成。”
趙大嫂:“沒事兒沒事兒,現在我們強哥兒在他爺爺那兒玩著,暫時不用我。”
趙大嫂都這麼說了,趙小妹捅了捅楊桃,她也不是不會做人的,想了想也就應下了。
三個人一邊收拾一邊閒聊幾句,趙大嫂時不時說道:“哎呦,二弟妹,從你過門,這廚房可被你和小妹收拾的真亮堂,你洗碗可真講究,還要洗兩遍,還得把水給擦乾了,再放進碗櫃裡……”
楊桃:“……”
趙小妹:“……”
其實楊桃覺得,趙大嫂不必如此的,明天這樣的安排在她看來是再平常不過的,自己剛過門是沒錯,但自己終歸是個大人了。
換個角度,如果明天去地裡的是趙大嫂,那麼強哥兒必定是留在家裡得自己照顧,那麼大個孩子,家裡一直寶貝著,她不一定能照顧得好,還是親媽照顧比較好。楊桃很是理解趙大嫂的心情,這當母親的,能放心把孩子託付給別人照顧嗎?換誰都得不放心,涉及到小孩子誰都得靠邊站,再說從小就在農家長大,對於下地楊桃從來都不排斥。
在廚房收拾好了,拿盆倒了熱水,洗乾淨手才回新房。
站在門邊看著那個倚床而坐的人,骨節分明的手裡一本書卷,果然是認真做事的男人最好看了,特別是認真看書的男人,怎麼那麼有魅力呢。
靠在門邊一直看著他,眼睛都不轉一下。
從小媳婦一進院子來趙墨就知道了,等著她自己走過來,可等了半天小媳婦都只是站在門邊,眼睛定定的看著自己,小媳婦這是在鬧哪樣。
放下手中的《論語》,伸出一隻手,輕輕出聲招呼她過來:“來。”
小媳婦見狀,小跑著過來,把自己的小手放進他長滿厚厚的老繭的大手裡,古銅色的手掌裡,一隻玉白小手晶瑩如玉,柔弱無骨,十指纖纖,頂端指甲指尖呈粉紅色,玉白小手淘氣的用指甲撓他的手心。
趙墨眼神一黯,包緊手中的小手,細細摩擦,這雙手和自己的骨節分明粗糙黑硬是完全不同的,他很清楚,這雙手也同樣操持家務,烹煮掃撒,洗衣浣紗,突然他的心裡湧起一股渴望,想要珍藏這雙手,珍藏這雙手的主人,不想讓它被生活磨礪的失去原來的風情,就讓它一直這麼下去好了,一直一直這麼下去。
這日的午後,他們新婚的臥房裡,他坐在床邊,她站在他的面前,他握住她的手,只是靜靜地,感受著這一刻的世外桃源。
風吹進來,紅色紗帳飛舞搖曳,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把抱起她,三兩步,坐到平時她梳妝打扮的梳妝檯前,妝臺上昏黃的銅鏡裡,平時只有她一人攬鏡自照,今天她乖乖的靠在一個人的懷裡,這個人,是她的丈夫,是她的良人,是她的天。
從臺上為數不多的幾個盒子裡,拿了她平時用來護手的膏脂,一圈一圈地往她的手上抹,只抹到完全吸收了,不油了為止。
楊桃靠在趙墨的懷裡,任由他幫自己抹護手膏脂,眼睛從鏡子裡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看著他笨拙卻輕柔地摘了自己的銀丁香耳環,看著他卸了自己頭上的三兩珠花,看著他放開自己的頭髮,然後輕柔的拿起和他極為不搭的小巧精緻的桃木梳,一下一下的梳理著她的長髮。
此刻歲月靜好,莫不過如此。
靠在他的懷裡,聽著她的心跳,看著近在自己唇邊的脖子,回想著以前他親吻自己脖子的畫面,在他脖頸間深吸吸一口氣,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趙墨的脖頸間,小嘴不由自主的湊過去,伸出舌頭去添趙墨的脖子,趙墨整個人一驚,忘了反應,那舌頭太柔軟,一下一下的舔在他的脖子上,溼溼的,柔軟嬌嫩的唇吻上他的喉結,輕輕吸允,如小孩子喝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