鋮叫了她什麼。
她“嗯”了一聲。
司鋮看定了她黑珍珠一般的眼眸,又道:“上來。”
在司鋮的拉扯下,她費了老大的勁,吭吭哧哧地爬了上去。
司鋮讓她坐在身前,唯恐山路太顛,馬兒太快,將她顛簸下去。
彪風寨的大門開啟了,三個號角齊鳴。
在這雷鳴般的號角聲中,司鋮低喝了一聲,驅動了馬匹。
蘇雪桐有心想要問一問他到底要去做什麼。
可眼下的形勢,看起來是司鋮控了場。
萬一呢…出了點什麼差錯,以他二人對五十個土匪是萬萬沒有勝算的。
是以,蘇雪桐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說,可又不敢。
她時不時揚起頭去看他。
司鋮發現她的注視時,總是會揚一揚嘴角,再勒緊了她。
身前的人一顛一顛的,軟軟的身子時不時會朝他的胸口撞過來。
那是離心臟最近的地方。
每一次的撞擊,總是能夠帶給他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那感覺讓他打心底的高興。
他生性寒冷,連他娘也說過,這世上難有能焐熱他的人。
蘇言和不是。
他對蘇言和確有感激,卻也只是寥寥。
蘇言和失蹤,糰子無處可去,他最初決定帶她上山,不過是想著既在她家吃了三年的飯,那就還她三年便罷。
可如今才養了一天,居然養出了些依依不捨之情。
司鋮再一次勒緊她時,潭村眼看便到。
騎馬就是比步行快。
瞧瞧司鋮這待遇,昨夜出行還得靠雙腳,今夜便有了坐騎和人馬。
此時,蘇雪桐大約是知道了,司鋮的第一個目的地並不是蘇家,而是譚百輝的住處。
五十個騎著快馬的土匪,可以將一個鎮子攪得天翻地覆。
更別說是一個村子了。
蘇雪桐沒有去過舅舅家,司鋮也不知道那個譚百輝住在哪裡。
好辦的很,那就把整個村子的人都叫起來吧!
譚百輝一家和村子裡的其他人一樣,睡的正香,先是聽見了院子裡的狗汪汪亂叫,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就被人一腳從床上給踹了下來,拎到了院子裡。
“叫什麼名字?”
“好漢,好漢,我家窮的要命……”
“問你話呢,叫什麼名字?”
“譚,譚,譚百輝!”
“找著了。”
先前還拽著他頭髮的男人,狂奔了出去。
譚百輝嚇得渾身顫抖,磕磕巴巴地問媳婦:“你說,誰,誰會找我啊?”
“我怎麼知道!”媳婦抱著自己年幼的一雙兒女,也在發著抖。
大女兒譚香拉了拉譚百輝的手,怯怯地說:“爹,我怕。”
譚百輝咧了咧嘴,到底是沒好意思說爹也怕啊。
不多時,就見一幫子土匪騎著馬擁到了自家屋前,譚百輝差點兒沒一翻眼睛暈死過去。
他戰戰兢兢,不知今天是不是自己的死期。
就見一個身量不高的少年跳下了馬,直接奔了進來。
譚百輝第一眼真的沒有認出來進來的是他外甥女,他抖著牙,求饒:“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誰有空取他的命!
蘇雪桐瞧了眼院子裡並沒有譚秀珠,稍一思索,就明白了。
她在心裡嘆了口氣,繞過了他,直奔譚家的柴房而去。
“娘……”
少女嬌俏的聲音一出口,驚傻了許多人。
李二虎瞧了眼還在馬上的司鋮,嘟囔道:“原來弟弟不是弟弟,而是妹妹,也不是什麼小啞巴啊。”
他託了托腮又道:“二當家,你太不夠意思,我想……”
他的話並沒能說完,司鋮的眼睛一橫,冷笑:“你敢多想一個試試。”
講真的,李二虎其實也沒有多想什麼。
就是男人嘛,土匪嘛,看見女人的第一反應而已。
李二虎一肚子的邪火,被司鋮眼睛裡的殺意澆了個透心的涼,連骨頭縫都被凍住似的,手腳僵硬。
而院子裡的譚百輝終於活了過來,他向著蘇雪桐離開的方向猛撲了一下,叫嚷道:“你個死丫頭,我,我是你舅舅……你居然帶土匪來……”
司鋮就是聽見了這個,從馬上跳了下來,緩緩地走到了譚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