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電影啊寶寶!”蘇自有笑的肚子疼。
蘇雪桐噘著嘴道:“電影就是教育人的,不要學電影上的人犯錯,聽信他人的讒言。”
“什麼?”蘇自有的眼睛瞪得滾圓,“讒言?”
蘇雪桐意識到可能這個詞語,對她現在這個年紀來講超大綱了。
她重重地點頭:“對,就是讒言!可是,爸爸,讒言是什麼意思啊?讒言是不是饞貓說的語言?”
蘇自有哈哈大笑了起來。
女兒這張小嘴,吧嗒吧嗒太會逗他開心了。
蘇自有越走越快,過了紅綠燈的時候,蘇雪桐已經認出他走到哪兒了。
1990年她家對面的連花商場還沒有開建,商場的原址上是一排又低又矮的民房。
就連蘇家也不是三層樓的別墅,住的倒也不差,是自建的兩層小樓,緊鄰著路邊。
蘇雪桐遠遠就看見一個穿著紅色大衣的女人,站在路邊和一個小男孩推推扯扯,她看不清他們的臉,心裡卻咯噔一跳。
她不知道蘇自有看見了沒有,下意識伸長了脖子,擋住了他的視線,緊跟著蹬了蹬小腿,道:“爸爸,我要下來。”
“下來幹什麼?要過馬路了!”
“放我下來!”蘇雪桐的聲音很大。
蘇自有按照她的意思,放了她在地上。
蘇雪桐不給蘇自有反應的機會,邁著自己的小短腿,往家的反方向跑。
蘇自有一轉身,追了上去,“桐桐,你去哪兒啊?”
去哪兒都行,反正現在還不能回家。
蘇自有就是個女兒奴,追上了亂跑的小朋友,也不捨得打一下屁股,但他板著臉,很嚴肅地說:“桐桐,你到底想去哪兒?你得告訴爸爸!”
“告訴你就可以去嗎?”蘇雪桐漂亮的黑眼睛轉了轉,問出的話裡,滿是狡黠和算計。
“爸爸得可以考慮一下。”
“我要吃大白兔奶糖。”蘇雪桐扁著嘴說:“不給我大白兔奶糖,我就不回家。”
蘇自有氣得瞪了會兒眼睛,往常這樣,女兒就會害怕,變得乖乖的。
可今天,蘇雪桐回瞪著他,一點都不示弱。
還能怎麼辦呢?又不能真打一頓,蘇自有無奈地投了降:“行行行,買糖去。”
蘇雪桐溜爹的辦法有很多,一直溜到天快黑透,才回了家。
何蓮坐在客廳的木製沙發上,她沒有開燈。
蘇自有抱著女兒進屋,伸手開啟了燈喊:“小蓮!”
何蓮猛然間回神,身體輕顫了一下。
蘇自有奇怪地問:“小蓮,怎麼了?”
何蓮抬手扶了扶額,嬌美的臉上一團紅暈,緊跟著她又搓了把臉,“你們去哪兒了?我都快等睡著了!”
“哦,帶桐桐玩去了。”蘇自有說著颳了刮女兒的小鼻子,又問:“飯好了嗎?”
“好了,我去端!”何蓮趕緊站了起來。
“我去!”
“桐桐去洗手。”蘇自有吩咐的時候,已經轉身去了廚房。
何蓮蹲下了身子,使勁將她抱在了懷裡,“桐桐!”
“怎麼了?媽媽,你不開心嗎?”
何蓮深吸了一口氣,鬆開了她道:“媽媽就是想桐桐了!走,媽媽帶桐桐去洗手手。”
蘇家的洗手池很高,何蓮將她抱上了小板凳,開啟了水籠頭。
何蓮打了點香皂,揉搓著她肉乎乎的小手,“洗的乾乾淨淨,咱們好吃飯。”
蘇雪桐道:“我用的是勺子,又不是手。”
“桐桐,你什麼時候學會犟嘴了?”何蓮故意誇張地說。
蘇雪桐一回頭,對上她的笑臉,“媽媽,你說白蛇要是主動告訴許仙她是條蛇的話,許仙是不是就不會被嚇死了?”
何蓮的笑容僵住了,大聲地道:“自有,你是不是帶桐桐看電影去了?”
蘇自有將兩菜一湯擺到了餐桌上,擦了下手,向洗浴間走了過來,“沒有,怎麼了?”
何蓮一對上他的臉,心虛地低垂了眉眼,繼續給蘇雪桐搓手,“沒怎麼啊!我就是隨口問問。”
蘇雪桐鬆了口氣。
何蓮輾轉反側了一夜,她在想那個和桐桐長得一模一樣的孩子。
那個孩子只比桐桐大了兩歲,她生下他那天是大年三十,他大張著沒有牙齒的小嘴哭得撕心裂肺。
按理說,母子親情,比什麼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