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準備怎麼辦?”
司鋮耷拉的眼皮抬了起來, 眼睛裡的微芒如韶華流光, 片刻後沉寂無瀾,似自言自語般道:“以前太傻了, 別管是什麼時候, 你要自己不夠強硬, 總是受制於人。”
蘇雪桐拍了拍腦門,心說,大哥, 你還不強硬啊!你都五天沒吃東西了!簡直是胡鬧!
她伸手捏了捏他明顯消瘦的臉, 略顯心疼地說:“不就是出國留學嘛!又不是不回來了!”
時光是這樣的, 誰也不能把誰拴在皮帶上過一輩子啊!
蘇雪桐想的挺開,就是放眼未來的意思唄!
只是吧,她估計著這話司鋮不愛聽。
哪兒知道,他眼眉一挑,“嗯”了一聲。
蘇雪桐又覺得他不對勁了,湊近了使勁兒瞧,鼻子嘴巴還有身上的味道,哪兒哪兒都和以前一樣。
她偏了頭,終於瞧出不對勁來了,嘖了兩聲道:“哎呀,可憐見的,都餓出雙眼皮兒來了!”
司鋮沒有繃住,笑的前仰後合。
蘇雪桐:“……”難不成,她有喜劇天賦?
樓下倒是和諧。
樓上卻如沸水,鬧開了鍋。
司南晨那兒跟蘇小眉大鬧了一場。
什麼?你為了你女兒要跟我離婚?
你也不好好想想,你女兒和我兒子還年輕著呢,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他倆現在是那什麼看對了眼兒不錯,那三五年之後呢?
人的審美是會變的,你年輕的時候喜歡的是什麼樣的男人,到了這個歲數喜歡的又是什麼樣的男人?
再說了,我也沒說他倆就一定不行!這不是你閨女連十八都沒,我能讓他倆現在就結婚嗎?
所以,你急個什麼勁!
司南晨才是真的被逼急了,連妥協的話都出來了。
蘇小眉一聽,覺著他說的有理有據還有無盡的委屈!
她挺不好意思的,緩緩坐在床沿,想了半天,又甩出來一句:“南晨,咱活到這麼大歲數,半輩子的操勞,是為了自己不錯,但誰還不是為了孩子!”
“我不為!”司南晨悶悶不快地說。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了!
孩子是女人十月懷胎身上掉下來的肉,小小的肉糰子頭一回受傷的時候,當媽的心裡得有撕心裂肺一樣的疼。
男人就是純粹的體驗派參與者,不是說父愛不深,他首先得付出,付出的越多就愛的越是深切,人就是這樣的賤。而他的付出是可以有選擇性的,畢竟挺十個月大肚子的人,並不是他。
在過去漫長十八年的歲月裡,司南晨對司鋮的付出,物質永遠大於了精神。
這就導致了他極其想不通,蘇小眉抽的哪門子浪風。
但他心裡明白了,這事兒要是一個處理不好,不止兒子沒了,連媳婦也沒了。
第二天一早,司南晨就帶著司鋮一起出了門。
臨上車的時間,司南晨扔給司鋮一條項鍊,“那老頭一會兒要是揍你,我也攔不住,戴上保命!”
這是一條金色的桃心型項鍊,司鋮很小時候的照片,幾乎每一張上都有這條項鍊的身影。
那個桃心型的吊墜可以開合,裡頭放置著兩張司鋮母親的照片。
司鋮開啟那桃心看了看,照片上的女子很陌生。
他的親人緣似乎一直很淺。他只看了一眼,便合上了。
項鍊沒有戴,而是隨意地纏在了手腕上。
杜清和被氣的不輕,夜裡發了一次哮喘,早起迷迷糊糊又睡了一會兒,等到司家父子來的時間,才緩緩起床。
司南晨和司鋮等了半個鐘頭,杜清和才穿著厚厚的睡衣,拄著柺杖,緩步下樓。
才幾日不見,司南晨覺得他這位老岳丈,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幾歲的模樣。
年紀大死腦筋,出了個昏招,傷人一千,自傷八百。
何必呢!
思及此,司南晨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暫時忘卻了昨晚是怎麼和他吵的架,還是恭敬地道:“爸爸!”
司鋮坐在原處沒有動。
杜清和深深地掃了自己的親外孫一眼,剛想開口,一股子氣衝上了嗓子,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司南晨趕緊為他撫了撫背,司鋮還是沒有動。
這下連司南晨都看不過眼了,悄悄地瞪了眼司鋮。
司鋮抬起了眼眸,若有似無地從他們倆的臉上掃過,開了口:“爸,我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