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都被炸開了一道血盆大口似的,無數危險宛若暴風雨驟般然來襲,水玲瓏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聲音的源頭來自頂端,一種在戰場上歷練出來的敏銳促使水玲瓏做出了本能的反應。
電光石火間,她跑向了水沉香!
而恰恰同一時刻,水沉香竟也跑向了她!
二人於半路相撞,水玲瓏速度更快!力氣更大!將水沉香直直撞向了身後的貴妃榻,二人一起倒在了榻上!
緊接著,又是一聲巨響,大地砰然一震,房梁砸到了地上!
剛剛水玲瓏的反應若是慢半拍,這會兒已經被砸成了一塊肉餅。
水沉香駭然失色,木訥地看向水玲瓏:“你……你沒事吧?我剛剛想去救你來著,沒想到你反應這麼快,這屋子大概是年久失修,連房梁壞了都不知道。”
水玲瓏當然有事,跑得太快倒得太急,手在軟榻上折了一下,這會兒,左手腕已經腫起來了。
房梁到底是不是年久失修水她不清楚,但可以確定的是水沉香剛剛的確是打算救她,如果是想害她,水沉香大可呆在原地,她所站的位置太過危險,一個弄不好連貿然衝來的水沉香也要被砸成重傷。
但房梁早不壞晚不壞,偏偏在她進來沒多久壞,這似乎太巧合了些?彷彿……水沉香是想借機讓她欠她一條救命之恩似的。匪夷所思!欠不欠水沉香說了不算,她覺著欠才是欠,像水沉香這種害過她的人,哪怕為了她被房梁砸死,她也只會認為她活該。水沉香又不笨,難道真猜不透她的心思?還是她猜透了仍執意這麼做?那麼,她圖什麼?
她再看向身旁的水沉香,就發現對方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絲……失望!
廂房內,諸葛鈺一看盧敏的臉就猜測她是高度過敏,再一把脈,果然證實了他的猜測,過敏的原因有許多,症狀也不盡相同,譬如水玲瓏對海鮮過敏,吃了海鮮便容易嘔吐、頭暈、全身起紅疹,但不會像盧敏這般嚴重。諸葛鈺就問道:“她這種病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們都不知道怎麼預防的?”
秦之瀟難為情地低下頭:“敏敏對花粉過敏,平時我們儘量避免的,今天出來我也囑咐過她不要隨意走動,可不知怎的,還是發病了。”
夏季花多,風兒一吹花粉便要散在空氣裡,這種患者出面蓋戴面紗或口罩才是。
諸葛鈺又道:“出門不知道帶點兒藥的?”
秦之瀟的喉頭滑動了一下,脊背冒出了些許冷汗:“敏敏的丫鬟說她把藥給弄丟了。”
丫鬟啜泣道:“都怪奴婢,是奴婢大意了!”
諸葛鈺搖了搖頭,命安平取來常備於馬車上的銀針,即刻為盧敏實施了針灸,並凝眸問道:“府裡可有荊芥,防風,白芷?”
這些是基本的抗過敏藥材,也具有發汗解表、祛風散痛之功效,如老夫人之流應當常常服用這類藥材。
水航歌遲疑著道:“藥材府裡倒是備了一些,女眷們偶爾生病會用到,但有沒有荊芥、防風和白芷我就不甚清楚了,我這便派人去瞧瞧。”言罷啊,命丫鬟去找劉管事。
諸葛鈺盧敏虎口處的合谷穴下了一針,又在她肘橫紋外側端的曲池穴下了一針,以緩解過敏症狀,很快,水航歌和秦之瀟驚訝地發現盧敏的呼吸漸漸平順了,臉上的烏紫也一點一點褪下來了,二人長長地鬆了口氣!
不多時,劉管家送來了諸葛鈺所要的三種藥材,諸葛鈺吩咐安平按照一定的伎倆熬煮,安平拿了藥材即刻前往膳房,突然的危險狀況以及被諸葛鈺用針灸控制,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再喝點兒藥應當就能醒來了。
諸葛鈺打算抽身離去,剛走了兩步又聽得一名小丫鬟驚呼:“三姑奶奶!三姑奶奶你怎麼了?”
卻是水玲語來探望盧敏,走到門口,尚未進門便暈在了地上。
秦之瀟的眼底掠過一道不懷好意的冷光,可惜諸葛鈺揹著他並未瞧見,只聽得秦之瀟萬般焦急的聲音響起:“啊?三表妹又是怎麼了?身子還沒好利索嗎?前兩天不是請大夫看過了?怎麼暈倒了?”
水航歌拍了拍額頭,這都什麼事兒啊?好端端的壽辰,眼看要到開席的時辰,卻一個、兩個病倒,唉!真晦氣!
他看向諸葛鈺,硬著頭皮道:“勞駕世子再動動腳,移步替小女看看吧!前兩天她就病得厲害,上吐下瀉,我以為她好了呢。”
諸葛鈺看了看水航歌,又看了看盧敏,濃眉一蹙,卻仍和水航歌一起去往了另外一間廂房。
一進去,水沉香身邊兒的得力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