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瓏現在完全可以確定,是有人假扮了上官茜!
並且直覺告訴她,這人不在王府便在將軍府。
送走了龔媽媽,水玲瓏叫來枝繁和柳綠:“你們暗地裡查查一個月以來府裡都有哪些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比如,誰突然生病請假,誰突然手腳大方,誰又去過平時不常去的地方……還包括她們的衣著首飾都仔細觀察一番。”
枝繁和柳綠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都鄭重其事地應下。
二人剛要走,水玲瓏的眼眸一眯,又道:“穆夫人為救姐兒受了點兒輕傷,把世子爺親自調配的跌打酒給穆夫人送去。”
枝繁一怔:“大小姐懷疑穆夫人嗎?”
水玲瓏沒接話,而是食指敲起了桌面,這是她每次思考重大問題時才會做出的動作。
二人不敢有所怠慢,各自分配了任務之後便去了。
夜間,諸葛鈺下朝歸來,水玲瓏把宮裡的事兒與諸葛鈺講了一遍,諸葛鈺的目光一凜,去往了皇宮。
府裡丫鬟婆子眾多,暗地裡逐一盤查,枝繁和柳綠忙得焦頭爛額,連晚飯都顧不得吃,一直忙到大半夜。
這一晚,將軍府的小丫鬟急匆匆地帶來了訊息,說有一群地痞流氓圍了將軍府,朝府裡仍臭雞蛋和爛菜葉,咒罵上官茜狐媚王爺,並用油漆在牆上寫了一句又一句不堪入目的話,大致意思是警告她安分守己,別再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而這個不該招惹的人是誰,昭然若揭。
諸葛流雲坐不住了,已經洗漱完畢打算就寢的他又穿戴整齊去往冷家瞭解情況,誰料,冷家根本不給他開門,任他如何叫囂,甚至硬闖都無濟於事,冷承坤親自坐鎮,愣是排開冷府十八名暗衛,拿刀拿槍擺起了陣法。如果諸葛流雲非要衝破防守,就必須械鬥了。
可冷家和諸葛家真要走到械鬥的那一步,便是向所有人宣告,兩家撕破臉了!
最終,諸葛流雲灰頭土臉地離開,心情無比鬱悶!無比糾結!無比……說不清道不明地窩火!
下了馬車,荀楓自後面叫住他,他回頭,皺著的眉頭微微舒展:“是華兒啊,你這麼晚才回?天下第一街很忙嗎?”
荀楓瞧著他不大高興的樣子,略顯驚訝地道:“父王,你怎麼了?”
諸葛流雲清了清嗓子,道:“沒什麼,你母妃回孃家休養幾天,我剛剛去看了她。”
荀楓眉梢一挑,微微笑道:“今天在擬定賑災物資的清單和押送的具體事宜,我的意思是不走朝廷的路子,派人專人前往災區進行發放,如此便能確保賑災物資能夠全部交到災民手中。”
諸葛流雲顯然沒什麼興趣,擺了擺手,隨口道:“行,你是有個主意的,你掌管天下第一街兩年,從沒出過岔子,賑災物資的事兒你看著辦吧。”
荀楓的瞳仁動了動,又道:“但是需要您蓋章,我定的是明早發,天色這麼晚我不好打攪大嫂。”
王府印鑑共有母印鑑和子印鑑兩種,母印鑑的權威大於子印鑑,不過一般水玲瓏做了決定的事兒諸葛流雲都不會反駁,以往荀楓儘量找水玲瓏蓋章,偶楓回來晚了便找諸葛流雲。
諸葛流雲按了按額頭,有些累乏:“你隨我來吧。”
水玲瓏出了枝繁的房間,安平捧著近一個月的門房記錄來了:“世子妃,奴才剛剛看了看,把除開膳房和雜役房、天安居、主院、墨荷院的之外的出入記錄用硃砂圈了圈,您請過目。”
水玲瓏讚許地看了他一眼:“你有心了。”
各房各院都有自己的對牌,拿了對牌出府購買胭脂水粉,或綾羅綢緞,甚至單純地逛街遊湖也並非不可,比如九月份,安郡王就帶喬慧出去了八次,甄氏獨自出府了十一次。
水玲瓏翻著頁碼,目光掃過一個名字時便有些移不開了。
她探出蔥白指尖,在名字上緩緩遊離,腦海裡浮現了一些曾經被忽略而今卻慢慢清晰的畫面。
思量間,枝繁和柳綠回來了,柳綠重點查了膳房,她稟報道:“膳房沒什麼異常,就是最近二房老往膳房跑,大概是二少奶奶有孕的緣故。”
水玲瓏緩緩地眨了眨眼,看向枝繁:“你又查到了什麼?”
枝繁答道:“楓院那邊兒奇怪得很,董佳姨娘竟然去過,說是郡王吩咐的,送些宵夜給姑爺,奴婢記得有一回送宵夜去楓院,無意中看到桌上擺放著菜餚,奴婢權當是姑爺自己在膳房要的,而今想來,卻極有可能是董佳姨娘送的。”
水玲瓏狐疑地挑了挑眉,安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