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王爺,王爺並未當場發怒,估摸著是真心想收用柳綠,起初她還不信,可瞧她這副支支吾吾、眼神慌亂的樣子她就知道那人沒有撒謊!
柳綠娘覺得,那人應當是王爺派來的!柳綠寧死不從,王爺沒法子便想到從她這兒著手,只要她說服柳綠跟了王爺,日後榮華富貴還少啦?
柳綠皺著眉頭,含淚道:“誰告訴你的?”
柳綠娘哼道:“除了王爺,還會有誰?”
柳綠一怔,王爺……就這麼想得到她?她把他咬傷了,他不殺她倒也罷了,或許是看了世子妃的面子,但他要不要這麼犯賤,非得得到她?
老夫人放下茶盞,終於開了口,表情甚為歡愉:“好了,如花似玉的女兒你也下得去手,弄疼了怎麼辦?”笑著看向柳綠,“過來,我瞧瞧。”
柳綠娘鬆了手,眉宇間有點兒得瑟!她就知道以女兒的姿色只要給她機會,她便絕對能釣一條大魚!原本想著女兒給世子爺做通房即是頂好,誰料女兒真是猛啊,直接迷倒了王爺!
柳綠驚魂未定地走到老夫人身邊,老夫人親熱地拉著她在羅漢床上坐好,柳綠大驚,她是奴才,怎能坐主子的床?下意識地欲起身,老夫人按住了她,和藹地道:“柳綠啊,你爹受了傷,短期內無法勞作了,一家子的重擔全都落在了你娘一人身上。”
柳綠暫時還沒從驚悚中回過神來,木訥地道:“我的份例銀子都會給我孃的。”
老夫人的眸子緊了緊,似有一瞬的怒火,卻化為唇角一抹平易近人的笑:“你那點兒微薄的收入怎麼撐起偌大一個家呢?”看了看柳綠娘,見對方點頭,她眼神一閃,語重心長道,“你爹的這回傷得太重,請大夫和買藥就得好幾十兩銀子,這倒也罷了,好歹你爹孃是府裡的家生子,我看著老太爺的顏面幫襯一、二也無不可。但你下邊兒尚有一個稚齡弟弟,你娘肚子裡又揣了一個不知是男是女……”
“啊?娘!你又懷了?”柳綠驚愕地打斷了老夫人的話,她娘到底多能生啊,算上那些夭折的,十個指頭都數不過來了!
柳綠娘摸了摸微紅的臉,笑比哭難看:“呃……哦……哦!剛查出來,準備等滿了三個月再告訴你的!”
老夫人被柳綠一打斷,內心有所不喜,這咋咋呼呼的毛丫頭,也不知王爺看上她什麼了?哪怕有幾分姿色,也太沒規矩了!偏她還不識抬舉,傷了王爺!好在王爺宰相肚裡能撐船,否則,一個尚書府夠不夠給她陪葬?!老夫人壓制住心底的負面情緒,擠出一個柔和的笑:“你娘懷身子需要進補,且做不得重活兒,你爹臥病在床根本幹不得活兒!你弟弟交給誰帶?又怎麼帶?難不成又養成阿義那樣的?這不是太令人心寒了嗎?”
提到突然橫死湖中的阿義,柳綠低下了頭。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又摸了摸她鬢角的發,用一種看自己最親近的孫女兒的眸光,繼續循循善誘:“王爺二十年沒納妾,可見是個長情之人,他能看上你是你的造化,你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你家人考慮,不是?你傷了王爺,王爺不計前嫌,將訊息帶到了尚書府,比起二話不說把你搶回院子的官僚,王爺的做法真真兒是太尊重你了!做人啦,貴在有自知之明,你拒絕一次是天真爛漫,拒絕兩次便是矯情使然,說句不該說的,男人喜歡你,你是個寶貝,你的貪、痴、念、恨、蠻、怒在他心眼兒裡都只有兩個字——‘可愛’!可一旦他不喜你了,你就是根草!打扮得再花枝招展於他而言也不過爛泥一坨!你現在不趁著王爺含糊你從了他,等他自個兒失了興趣,再想起你傷他一事時,呵~那怒火,就不是你們一家五口招架得住了!”
話音剛落,柳綠娘萬分配合地跪在了地上,用抹了洋蔥水的帕子擦了擦眼睛,淚水瞬間決堤:“嗚嗚……柳綠啊……我這做孃的求求你了……你別惹惱王爺……從了王爺吧……不然……我們全家……都得給你陪葬啊……嗚嗚……可憐你未出世的小弟弟喂……”
聲情並茂,死不要臉,影帝級演技,連老夫人都暗暗稱讚!
柳綠垂下眸子,不想理她娘!
柳綠娘見火候不夠,站起身便嚷道:“讓我死了算了!我親生女兒闖了禍,自己不買賬,害得我們全家受牽連!我不如早死早投胎,兩眼一閉,你們怎麼折騰我看不見心不煩!哎喲喂!我是造的什麼孽呀!十月懷胎我容易麼我?白眼狼啊!不顧親爹親孃死活!只想著自己風流快活……”
“夠了!你少說兩句!嚇著孩子了!這事兒咱們只能勸,最終決定權在柳綠手裡,哪有親孃以死相逼的?”老夫人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