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口涼氣,諸葛流雲進入了臥房。
冷幽茹靜靜地坐在床頭看書,寶藍色繡水紋茉莉錦被蓋至腰腹,上身著一件只在房裡穿的寬鬆素白短短襖,用湘繡的手法繡了含苞待放的粉色牡丹,昏黃的燭火打在她衣上,反射出一曾朦朧的粉霧華光,映著她大病未愈依舊蒼白的容顏,倒是添了幾分不太真切的紅潤。
都說歲月不饒人,可美麗如她,驚豔了時光。
似乎感受到了諸葛流雲的注視,冷幽茹緩緩抬頭,諸葛流雲“唰”的一下錯開視線,兩眼望天。
冷幽茹眨了眨眼,沒自討沒趣主動巴結,只低著頭繼續看書,長長的青絲伴隨著她抬頭又低頭的動作從肩膀滑落,剛好落在頁面上,她隨手攏到腦後。
諸葛流雲的餘光一直追隨著她的動作,就看見她蔥白纖指攏著如墨青絲,一寸寸拂過白皙雪頸,如詩如畫,亦如夢如幻,稀疏平常的動作偏透出一股攝魂的嫵媚。
喉頭一陣燥熱……
諸葛流雲的睫毛抑制不住地飛速眨動了起來,卻故作清冷道:“晚上的藥喝了沒?”
“嗯。”冷幽茹看著話本,輕輕地應了一聲。
諸葛流雲又道:“我給娘備了些薄禮,等你痊癒了我們一起回去看看她,這回把她老人家累到了。”說的是冷老夫人。
“嗯。”提起孃親,冷幽茹的眼神裡多了一分柔和。
冷老夫人其實沒說什麼多餘的話,就一句——“你心疼你的孩子,我也心疼我的孩子,你要是去了,我就陪你一起。”
諸葛流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孤身去往了淨房,洗漱完畢,忍著渾身疼痛,他鑽進了被子,卻不是自己的那一床。
冷幽茹的長睫顫了顫,感受到他炙熱的身軀緩緩貼上了她的,胳膊有意無意地搭在她腰腹,她深吸一口氣,沒說什麼!
諸葛流雲躺著,她坐著,被子無可避免地便有了縫隙。諸葛流雲的眼神閃了閃,皺著眉頭道:“很冷!”
冷幽茹隨手給他掖好被子,並從床頭櫃的第二層抽屜裡取出一條布巾塞在了二人中間,將縫隙堵了個嚴嚴實實,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