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水玲瓏十分贊同,王府的天一會兒一個變,從前王爺最大,好不容易王爺看在諾敏的份兒上給她好臉色了,又半路殺出個不近人情的老太爺。想起和老夫人的相處,再對比如今與老太爺的,水玲瓏得出一個結論:老夫人是書童,老太爺是解元,完全不是一個戰鬥級別的人物!
任重而道遠……
這邊,水玲瓏與喬慧越談越歡快之際,王府的另兩處鬧得不可開交了,先說湘蘭院。
大公主在娉婷軒與喬慧談話時,甄氏和諸葛姝都在旁側,當聽完阿訣中會員的訊息時,諸葛姝的臉都綠了!董佳琳那個狐媚子的哥哥真是走了狗屎運,憑什麼考了會試第一?原本挺膈應喬慧的,眼下也被董佳琳即將入門的事兒給沖淡了。諸葛姝脫了鞋,盤腿往炕上一坐,流珠便麻利地奉了一杯蜂蜜綠茶,諸葛姝端起來喝了一口,卻突然毫無預兆將杯子摔在了地上,眾人嚇了一跳,聽得她氣呼呼地道:“作死啊!這麼燙!想燙死我是不是?”
流珠撲通跪在了地上,忍住委屈道:“奴婢不敢!奴婢疏忽了,請四小姐恕罪!”她奉了那麼多年的茶,若是連水溫都掌控不好,早被下面的丫鬟給踩下去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不過是當了四小姐的出氣筒罷了。
琥珀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不替流珠求情。四小姐喜怒無常,又性情暴戾,便是她也捱過不少打。都說王府規矩大,可她瞧著也沒能鎮住這位由庶變嫡的千金小姐。
甄氏從淨房出來,薄怒地看了女兒一眼,擺了擺手道:“收拾一番,且都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準進來。”
“是!”流珠如釋重負,拾掇了地上的碎瓷與琥珀一同走到了外面。
屋子裡一空,甄氏的臉色就沉了,她屈了一條腿於炕上,另一條腿踩地,坐下說道:“個子沒給我長多少,火氣卻越發大了,你和我講講,今兒拿流珠出去又是為了哪一齣?”
諸葛姝不服氣,倔強地橫了一眼:“怎麼是我拿她出氣了?明明就是她燙著我了!”
甄氏探出冰冷的指尖,點了點她額頭,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呀!流珠有什麼本事我不比你清楚?她若是連泡杯茶都能燙到主子,我當初能從幾十名丫鬟裡挑了她來京城?分明是你誣賴她,還跟我死鴨子嘴硬!看來,我得早早兒地把你嫁出去,省得你在家一天到晚鬧我心!”
諸葛姝一聽這話便來了火氣,鼻子眼淚說冒就冒:“我是你女兒,你不信我反而信一個賤婢!我在你心裡連賤婢都不如!當初你生我做什麼?直接養個賤婢得了!”
“胡鬧!你堂堂喀什慶王女,豈可講出這樣的混賬話?你爺爺若是知道了,不賞你一頓板子?!”甄氏氣得胸口發堵,諸葛姝一把伏在茶几上哭了起來。
甄氏的立馬軟了,她蹙了蹙眉,想起了安郡王,又覺著自己的優生率還算可以,兩次出洞,起碼一次弄對了。兒子沒教好,將來留在身邊禍害自己;女兒沒教好,最多出嫁禍害婆家。秉承著這樣的觀念,甄氏又覺得好像不值得為女兒動那麼大的怒,她順了順氣,道:“那你和娘說實話,你到底怎麼了?”
諸葛姝見甄氏不若先前那般怒了,眼神閃了閃,抬頭說道:“董佳琳是不是快過門了?”
甄氏的眸子一緊,錯開了視線看向旁處:“誰告訴你的?”
諸葛姝哼道:“還用人告訴嗎?我又不是傻子!當初和肅成侯府講的條件是,二嫂有孕之前不給二哥納妾,但現在二嫂有孕了,董佳琳的哥哥又高中會元了,所以你迫不及待地想納了董佳琳過門,對不對?”
想起大公主的威懾,甄氏的心裡蔓過一層惡寒:“八字沒一撇的事兒,你瞎操心個什麼?我跟你說,你別再對你二哥動什麼歪心思!你二哥如今是朝廷正兒八經的大員,這種宅子裡的醜事足以毀了他一生的前途,屆時你父親和你爺爺全都不會接濟你二哥!不想你二哥日後淪落到街邊當乞丐,也不想你自己滾回喀什慶給林小姐抵命,你就給我安分點兒!”
再說花廳。
花廳內,祖孫三代顯然為王府的未來吵得不可開交,便是諸葛嘯天有老魔頭之名也沒能鎮住父子倆。
最激動的是諸葛鈺,他俊美的臉已經漸漸漲成了豬肝色,端的是能驅邪避兇:“我不同意!平南侯府和咱們王府勢同水火多年,當初母妃被指入諸葛家就少不了他們的攛掇!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我絕對堅持和平南侯府死磕到底!”
諸葛流雲這回堅定地站了兒子的隊:“小鈺說的沒錯!皇上固然可惡,但當初若不是平南侯那個老賊先退了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