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就是要郭焱的命!你想讓我幫你盜取《觀音佛蓮》的話,就拿郭焱的人頭來換!”
言罷,將手裡的一杯溫熱茶水朝窗外潑了出去!
大公主被澆了滿臉,差點兒叫出聲來!
諸葛汐一把捂住她的嘴,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大公主委屈死了,偷聽什麼牆角嘛?弄得她成了落湯雞,丟人!
諸葛流雲徐徐一嘆:“郭焱……殺不得啊……”殺了郭焱,兒子會和他反目的。
德妃賭氣地背過身子,很快便一抽一抽地哭了起來:“你……你就只想著鎮北王府的榮耀,絲毫不顧我在宮裡的死活……諸……”
“葛流雲”三字未出口,諸葛汐便彷彿沒站穩似的身形一晃,腳尖提到了一塊碎瓦,發出不大不小卻十分突兀的聲響!
水玲瓏瞬間警覺,還有……別人?
諸葛流雲和德妃俱是一怔,上次被人聽了牆角,這回又噩夢重演?諸葛流雲深邃的眼底流轉起無盡的暗湧和殺氣,他三步並作兩步行至窗邊,探出腦袋一望,就看見一片紫色衣襬消失在了轉角處,那衣襬他認得,是小汐的……
“誰?”德妃警惕地問。
諸葛流雲的眼神閃了閃,轉過身來時臉上只剩一片從容:“哦,一隻小野貓罷了,無需大驚小怪。”
德妃鬆了口氣。
隔壁房間的水玲瓏納悶了,她明明聽到了漸漸遠離的腳步聲,以諸葛流雲的耳力應當也聽到了才對,他卻說是隻小野貓,擺明了是在替對方遮掩,能讓諸葛流雲如此維護的人,會是……誰?
諸葛汐託著大大的肚子和大公主健步如飛地離開了院子,閃入不遠處的橘園,諸葛汐發誓這是她有生以來經歷的最驚險的事!那人是他父王她聽出來了,以他父王的謹慎程度,如果他發現了大公主,一定會殺了大公主滅口。
二人扶著橘樹,不停喘氣,不是累的,是嚇的!
剛剛諸葛汐阻止得及時,大公主並未聽到小太監叫出那名男子的姓名,但她不是傻子,對方是鎮北王府的人,而且極有可能是諸葛汐認識的,所以諸葛汐才故意打斷了他們!大公主沒好氣地哼道:“諸葛汐,你們鎮北王府好大的膽子!居然把主意打到漠北敬獻給我父皇的藏寶圖上了!勾結皇宮的宮女,盜取御用之物,這是抄家滅族的死罪!”
御用之物和御賜之物,一字之差,意義卻天壤地別!皇帝賞出去的東西你糟蹋了至多砍頭,皇帝自個兒要用的東西你把它弄沒了,往輕了說是不敬天子,往重了說那是藐視皇權、密謀造反!
諸葛汐當然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才不惜暴露自己也要打斷那名女子叫出她父王的名諱,若大公主實在把這事兒給捅到御前,大不了王府推個管家或暗衛出去頂罪。諸葛汐的聲線一冷:“這事兒我回了王府會仔細查證,你別給諸葛家亂扣帽子!”
大公主的美眸一轉,拉著打算轉身離去的諸葛汐,詭異地笑道:“其實吧,要我守口如瓶也不是不行……”
諸葛汐柳眉一蹙:“你想幹什麼?”
……
諸葛汐走後,藏在林子裡的秋女官迎了上來,剛剛她們二人的對話她都聽明白了,她擔憂地道:“大公主,您真的要替鎮北王府瞞下這樁罪嗎?”
大公主揉了揉太陽穴,嘆了口氣:“我欠她一條命呢!”剛剛逃走的時候,諸葛汐讓她走前面,就是不希望對方發現她的存在,如若不然,對方極有可能殺了她滅口,將心比心,她也不能把諸葛汐往絕路上逼。再說了,《觀音佛蓮》是個好東西,誰都想要,別說鎮北王府了,肅成侯府、平南侯府只怕都有這鬼心思,不過是沒讓她撞見罷了!
秋女官不再多言。
大公主隨手掐了一片綠葉,若有所思道:“你給母后捎個話,讓她轉告父皇多加派人手看住藏寶圖,就說我無意中聽到有人談起它,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
秋女官不明所以地看向了大公主。
大公主的眸光漸漸變得複雜,嘆道:“我不僅是肅成侯府的兒媳、諸葛汐的朋友,我也是大周的公主,是父皇的女兒。”
經此一打岔,諸葛流雲沒了和德妃談話的心情,匆匆叮囑了幾句之後便先一步離開了院子。
水玲瓏卻是不願放過這麼一個知曉自己身世的機會,她在諸葛流雲走後,即刻也邁出了院子,等候在從小別院到二進門的必經之路——一條開滿茉莉的小路旁。
當德妃和小安子神色凝重地經過此地時,水玲瓏忽而從樹後竄出,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