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名堂了,倒不如跟隨水玲月拼一把,若成功,水玲月帶她和張伯進入王府,那又是另一番天地。只是她們精心設計的陰謀被水玲瓏一眼識破,還遭了反噬。
人和人之間不存在絕對的忠誠,水玲瓏之所能拿捏住他們,一是握住了他們的把柄;二是許了他們足夠的利潤。
張伯使出了當年跟章姨娘顛覆老宅子的勁頭,愣是在短短半月之內跑遍了京城最繁華的地段,並盤下了一間老字號酒樓。
水玲瓏放下簾幕,酒樓尚在裝修,但進度瞧著不錯。
此次,水玲瓏帶去赴宴的是枝繁和葉茂,枝繁最懂察言觀色,打探訊息也最是靈通,可她不會一股腦兒地把訊息說出,一般分三、兩回言明。一方面吊吊胃口,一方面顯得自己勞苦功高。如此,越發得水玲瓏的器重,未晉等級,但也差不離了。
枝繁給水玲瓏換了一個湯婆子,道:“大小姐,柳綠最近打扮得似乎過頭了些,不大像個丫鬟的樣子了,您看是不是該警醒一、兩句?”
枝繁是整個院子裡最聰明、最替她著想的丫頭,這一點水玲瓏從不懷疑,但與葉茂一根筋兒地效忠主子不同,枝繁是在押寶,若她記得沒錯,枝繁表現出獨具慧眼的一面正是從她得了賞梅宴的文試冠軍開始的,在那之前,枝繁甚至比葉茂還默默無聞。
水玲瓏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女大不中留,沒什麼大不了的,她若嫁了,正好你能頂了她的職。”
枝繁嚇得臉色一白:“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是真心為大小姐的清譽著想。”
水玲瓏把玩著手裡的湯婆子,隨口道:“是啊,我好了,你們也才能好嘛。”
枝繁的臉越發蒼白了,大小姐是真沒聽懂她的話外音,還是大小姐執意要留個隱患在身邊?柳綠那種人,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背主——
水玲瓏看著疑惑不解的枝繁,淡淡一笑:“我講個笑話給你聽。從前,蜀國和晉國交戰,有一日蜀國計程車兵巡防了邊關後對將軍稟報,‘將軍,我在晉國邊境發現了一名弓箭手,那名弓箭手的箭術真是差極了,連射五箭,卻一箭都沒命中’。將軍聞言勃然大怒,‘既然他箭術那麼差,你怎麼不把他射死算了?’你猜士兵怎麼說?他說,‘你傻啊將軍,難道你希望晉國換一個百發百中的弓箭手來嗎?’”
“噗——”葉茂笑出了聲。
枝繁卻陷入了沉思,有些理解又似乎不太理解。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大小姐絕對知道柳綠是個隱患,既然如此,大小姐非但不尋機會趕走對方,反而重用對方……
這是否說明,被大小姐重用的未必是大小姐真心信任的?!
一想到這裡,枝繁的脊背冒出了一層冷汗。跟大小姐耍心機,她真是太嫩了,只怕她的小伎倆早被大小姐給識破了,看來,往後她得更加衷心才是!
郭老太君六十大壽,辦得風風光光、熱熱鬧鬧,府裡一應的紅綢和紅燈籠,映著四周潔白的雪景,分外妖嬈瑰麗。
水航歌一進入郭府便碰見了秦之瀟,兩位姑侄談笑風生去往了男賓們的祥瑞殿,秦芳儀則帶著女眷前往慧慈殿陪郭老太君敘話。
臨行前,秦之瀟偷偷回看了水玲語一眼,水玲語臉一紅,嬌羞地低下頭去。想起上回他藉故探望夫人,卻給她送來金瘡藥,還……還親了她的嘴,她的心裡就跟抹了蜜似的甜。但不知想到了什麼,她的眸光一暗,又有些惱了。
“三姐,快走呀!”水玲清扯了扯水玲語的袖子,水玲語抬頭,這才發現秦芳儀和其它姐妹已經走遠了。
慧慈殿內,郭老太君面色和藹地端坐於主位上,她身穿一件醬色長襖,內襯淺黃色曳地裙,外披了一個白色繡桂枝批帛,正是三公主所贈,由此可見,三公主對這門親事是非常歡喜的。三公主挨著老太君坐,在她下首處,才依次是郭家的兩個兒媳,郭大夫人和郭二夫人。
秦芳儀與郭大夫人在閨中曾是好友,不然水玲溪也不會和郭蓉的關係如此密切了。但俗話說的好,越是好朋友越喜歡在背地裡比較,曾經郭大夫人仗著自己是元配嫡出,在身份上生生壓過了秦芳儀這續絃嫡女,後來郭大夫人嫁入郭家,雖說郭家大不如前,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當時的水航歌不過是個六品修撰,郭大夫人根本沒將對方放在眼裡,時不時便刺激秦芳儀一番,激得秦芳儀好幾次跟她紅了臉。直到水航歌平步青雲,做了二品尚書,同時傳出太子府與尚書府的姻親,而郭大爺仍是個四品中郎將,郭蓉也不如水玲溪貌美傾城,郭大夫人這才覺得自己真敗給了秦芳儀。
但秦芳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