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許多外國留學生居然在南開學習時,我奇怪於他們的選擇:竟願意來這兒受身居異國的孤獨之苦?相形之下,我的做法該是微不足道的吧?我有點自嘆弗如。
同宿舍的幾個人分別來之五湖四海,雖然沒有什麼壞人,仍然無法盡去陌生的感覺。
忽然間陷入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是“用盡一生的愛”中女主人公那雙美麗含情的眼睛就在身邊眨著。真的去認真地回首搜尋時,又會誤看紅了一個女孩子的臉。六樓有一臺電視,然而不常開,即使開了也看不到安徽二臺,而且那電視也該早已播放完畢,始終是一個遺憾。
透過窗子,忽然看見灰白的天空中飄著一件黑東西,定睛看去,發現是一隻風箏,在兩道飛機留下的白色尾煙之間翩翩舞著。這情景使我記起了高三時借的姜薔的青春愛情小說,曾經有一個名為《隨風而逝》的大學愛情悲劇withwind,飄,就是如此的境界。
如今我也到了真正的大學時代,我的生活軌跡,又該是怎樣的呢?
晚上心情失落的難受,從下午以來心情變得很壞,不知因為什麼。
9月29日霧週五
早晨未睡足,吃飯成了目光掃瞄的最佳時刻。南開不是沒有美女,只是還沒有屬於我的而已。昨日的圖書館之行,勾起了我對理想的回憶和思索。
下午沒課,我睡了很久,醒後心中又充滿了惆悵和失落。或許這可以理解為純粹的沒事找事。今天上午又一次進圖書館,則等於踩上了一顆專為我設定的定時炸彈,把我搞得受傷很重。
我究竟是不能放開心事隨心所欲的生活,不顧世俗的條條框框任意翱翔是不能被允許的,否則,會被認為是瘋子。其實以這樣的理由。每個人都是瘋子。
上午的課堂對一個長頭髮的女孩的背影發呆,感覺自己似乎愛上了她,無奈和自嘲罷了。
十一將至,我也面臨抉擇了。頭髮已長得過於長了,應該剃了。可我又想留著。這是一種思想交鋒。
渴求的衣著方式亦有時會在眼前閃現一會兒,然而結果更多的是空虛。希望成為時代的主宰,而事實上只是一個不合格的跟隨者。
從三零六到六零五
高中最後階段是在寢室度過的,那個房間程式碼是306;現在大一的宿舍號是605。
306的床鋪沒有墊子,把不平整的書擺上,鋪上一條草蓆就成了我的床鋪。睡上去很不舒服。當時的生活狀態應該說是算得上艱苦的。廁所的臭氣總是難聞,吃飯的地方骯髒不堪。大多數學生沉默寡言如我,不愉快如我;老師們盡是冷眼旁觀者。我每天低頭走路,也許從某些道義上說我是對不住一些人的。
605的床鋪柔軟多了,我的房間離廁所很遠不說。還靠近樓側,面向蒼天,儘管天津的空氣汙染不輕,也還算得上清鮮。而在這群素質高雅的陌生人之間的自由快感也是不用說的。這些是硬體,主要是軟體影響人的心情。
605的人除了一個之外大都可以說比306進步多了。
文質彬彬有之,遠勝張慶金兄的粗言穢語;時髦開放者有之,應比浩明兄的古板強些;能歌善舞者亦有,每天彈著吉他。同樣戴著眼睛,卻是王維無法比的。想來想去,除了今日的我和往日的我一樣或還有些不如外。似乎都比306強些。李廣沒有可比的,他正派而好學。605的人除了精明好學者,還有戀愛中的好學者,這或許可以說比306強些。
306留下了我的夢想和斷腸的心情。605只是大學的開始,故事還沒有上演,306的俗下與我相配。而605的格調高的我無法融入。
所以我還是懷念這三零六,懷念這那段過去的歲月。雖然其中充滿了遺憾,在缺憾中感到美。也許這是永遠的真理。
10月5日晴
得知要參加一項比賽,竟是和楊鈺瑩同臺表演,又好像是田徑場上賽跑。父母親人們都很支援我,每日最熟悉的綠色床單改成一條長裙,穿的光彩照人的我狠跑了一通。那感覺十分幸福。我知道自己已經走得很遠,是不會回頭的。這是昨晚的一個夢。
下一個夢是把綠草編成長裙穿在身上,那種漂亮和輕盈只有在電視中才能看到,儘管心為之而傷,因此沒有生的樂趣。
眼下我仍在隱忍,也許與此同時也被人隱忍著。
我想:找一個像做男人而不能得女人,因為我是一個夢見自己是女人而並不是得男人。天使總是女人,才會美麗,我討厭汙泥濁水。
早晨起來的幸福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