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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就是善於自以為是!”我憤憤地說,但除此之外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笨口拙舌的我是不善於安慰人的。
想不到的是芬卻多心了,她對我說:“對不起,不好意思,打擾你學習了。你別放在心上了。我沒事的……”
我忙說“不要緊,打擾不了我,別這麼見外”之類的,可是已經不起作用,她迅速的起身離開,回到前面去。然後我就發現她為了躲避王慶曆不得不跟最前面的人換了座位,之後又換回到了後邊來,只不過已經是在我身後,而且隔了一條路了。這使我們並無什麼更多的說話的機會。
後來見她穿著一件頗為漂亮的長連衣裙,活潑之中又蘊含了幾多溫柔,令我怦然心動,心想:這樣的女孩還有什麼缺陷呢?
然而上天竟降災於這樣的人,不知她病情怎麼樣了。記得我生病回家休息一週回校後的那次考試,她恰巧就在我的前面。還關心的回頭問我生病影不影響學習。而今,天各一方,我也只能默默地為她祝福了。
後記
我身處的這個庸俗的環境彷彿樂於時刻向我展示著它的醜陋和缺陷。今天晚上,同室的“戀愛專家”王維又在閒聊中說起芬跟某人很要好。是戀人,在我的重重的追問之下,他所說的“某人”竟然是王慶曆,令我大為光火。這個無恥的長舌男,為什麼如此熱衷於這等無聊的造謠呢?我真的很為芬感到深深的義憤。
三月二日星期四晴轉陰
蝶戀花*長春春何在
望穿瑤臺晶瑩月,香霧綺雪,嬌影任婆娑。妙語佳音漫吟哦,萬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崢嶸歲月空蹉跎,風雲聚滿,聽憑闌紅落?清風一縷原化作。吹走這愁思層層許多!
上午作把此詞,因幾字拿不準,去問苗奕,得如上結果。當時我正請楊炳把身份證照片交給老張;正此時,同坐薔告訴了我我們曾是長春中學同學的事實。而這,卻又不免勾起了我許多對那兒的懷念來。上詞的意境,跟此時的心情,到挺相配。
我對長春本沒什麼好印象,除了那曾經有過的一個令我思念的人兒。今天的回憶,猶如進入時光隧道,又回到了那時那地。
那個寧靜、溫柔。有著長長頭髮的女孩兒,現在究竟怎麼樣了呢?農村像她這麼大的姑娘都已經說好了婆家,她是否也會如此呢?我不得而知,只是保持一種淡淡的憂慮,——也只能如此而已。
有人說,中學時代的愛情無所謂愛情。只是多情的人兒把對方身上罩上了七彩的花環,然後荒唐的愛上那個外殼而已。我不知道我們是否也符合這個規則,然而這心裡確實有另一番滋味的。
那個平時穿著潔白的小褂,小巧的手帕束住夢一樣的青絲,苗條輕盈的女孩兒。怎不讓我懷念呢?那春光明媚的笑顏,那脈脈含情的雙眸,那晶瑩的淚花兒,因失落而委屈的神態,無不讓我痴迷,相別已如此久,卻依然烙印在心底。更有一種難過的內疚在折磨著這顆心。
我們不能不分手,無言得分手,無法改變這庸俗的世道滄桑,我們各自走上自己的路,如曾經相交的兩條線,不知還有沒有其他的交點,可我的心在等待,哪怕只是一個夢幻!
不見伊人影,斯人獨憔悴。而今身邊這個女孩,竟是那時的同學,假若不是因為這社會諸多的不公,也許此時坐在我身邊的,正是那個女孩,可她?現在又在何方呢?
懷念她,那飄逸的長髮,那溫柔的性格,那脫俗的氣質,然而這一切,如今都只是夢而已,實在而又縹緲的夢。
也許是上蒼對我的嘲弄吧?姜薔其實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然而她像所有普通的女孩一樣剪斷了頭髮,大概也是出於某種特定意義,或許她也已經剪去了那一頭青絲,剪去了這許多愁雲。
可我的夢沒有逝去,心中仍有那樣一個女孩兒,抑或只是一個光環:秀逸的青絲,翩翩的長裙,柔情似水,出水芙蓉一樣青純可愛,又不失聰明機靈的一個女孩兒。
三月三日星期五陰
涼風從視窗湧進,涉世未深的孩子一樣的學校廣播哼著平淡淺薄的歌。沒有睡著,又感覺沒精打采,挺擔心英語,是否還能提上去,迷茫佔了上風。張慶老兄的學可能難上成,想他複習兩年,高考經歷了三次,卻連個專科這樣的低要求都難以達到,我當然不想重蹈覆轍,可又有多大希望今年考上北大?
女孩同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