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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不知何由學校操場裡舉行了一場球賽,我看了末尾,感覺不過十幾個吃肥了撐得人在搞些體力上的遊戲而已。大家都在那兒共同演戲,奏出一處醜陋的笑料來: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看著校長的臉色行事。從而做什麼事都要照顧到校長的身份。
王維真是個交際高超的傢伙,頗得班主任真傳,他的一張油嘴不比班主任差。當初就是他主動向班主任告密說大家要彈劾他,使得班主任有了時間反戈一擊。所以王維實在算得上班主任最得力的弟子。
他們都能憑著一張能吹會捧的嘴,和一腔令人肉麻的神情姿態。惹得大家爭相嘻笑,使氣氛變得活躍。這樣,他們的人緣也變得極好。
相比之下,沉默寡言的我則處境維艱了。本該交往密切的人們都冷淡的像冰,沉悶孤僻時的寂寞令人深感壓抑。由壓抑而生悲觀消極無奈的膨脹。於是前途暗淡,無能為力了。心碎則神離,只覺得精力不濟,頭腦疲倦。自責自卑如荒原野草蔓生不已。
也常想是否要戰勝自己,去扮演一個口齒伶俐的角色,可總是不願、也不忍負了己心。這種煎熬是多麼的難耐和苦惱,然而無甚辦法。我終究想要什麼?這世界有需要什麼?
有許多事情,需要我知道,但又沒有被我所知。
三月十八日星期六晴
這次考試準備比較全面。直到考前,歷史還在看書,不知結果會怎樣。或許這次考試能能成功,但抑或是失敗,我的信心挺足。本打算考試後回家看看,但老弟執意要回去,就取消了這個計劃。這一階段我學習十分刻苦,飯全是由老弟來做,所以心想這次考試無論成敗都要給老第以報償,儘管還不知道怎樣報償。
半夜拉肚子,至明未睡著。想來如果高考如此就完蛋了。到校東路旁一小攤上吃了五角錢燒餅一份,經營者是一對老夫妻,——我只要一買吃的,必上他們那兒。飯後進班,已七點十分,七點半將正式開始考試,大家都在等待著,若是高考,會否如此?
考試日記(一)
我將著力鍛鍊自己的應試能力,馬上就是我必須發揮去演戲的時候了。這有如一次次的對付戰鬥,如何調整到最佳狀態去對付這樣的戰鬥?
第一場是語文考試,我先寫了作文,——因為擔心做完其他題後沒有什麼靈感,——用去了一個小時,感覺還不錯。可這時王君(另一個班的語文老師)進來說作文改寫別的題目。我就遭殃了。這樣子前面的試題做的也極不好。由此,語文算是沒戲了,只能看下面幾科的發揮了。
去教室的路上。走在公園橋上,見張慶兄在前面晃盪著走,跟上去。他指著橋上塵土中的一件毛衣說:“誰掉的衣裳?”我隱約中記得剛才有一女孩擦肩而過,她騎著車子。脖子上繫著一件毛衣,莫非是她的?
但是我們誰也沒有把那件毛衣拾起來,我本打算把它搭在橋欄上,但是擔心被風吹到水裡去,就還是讓它躺在土裡任人踐踏吧。我們倆倒是清談起來。
“看著掉了,還不趕緊拾起來給人家?”我說。
“我沒看見誰掉的。”老張笑著說,“說不定是人家故意掉的呢?”
“勾引你啊?”我脫口而出。
“鳩佔鵲巢!”張慶進班時對坐在他位子上的李光說,他的位子在教室最後倒數第三排。
這時班裡還有蘇鈺已經到了,他趴在桌上,應該沒有睡著。
我想我的作文寫得還不錯。正常情況下,該能考一百分。如果語文不出其他情況,就不會脫離這個分數,希望如此!
睡了一會兒,不少噪雜的聲音把我吵醒。醒來後想找一個女孩的身影。失望的發現沒有她的影子。
歷史考的感覺還可以,雖然已經找到了兩個錯誤,這充分說明考試前看書的重要性。
下一節是英語。這是我的弱項,雖然花費了很多精力去準備,只能儘量發揮了。
三月十九日星期日晴
今天那個怪怪的女孩在班裡和幾個老同學(我們倆共同的老同學只有文景一個,文景是我初中時的一個同學,因為薔說跟我一個初中上過學。所以也是她的老同學,文景是個交際能力比我強的人,所以她兩個人很熟)說話,王維(這傢伙總是在這兒出現)坐在講臺後,儼然一個老師。我進班時,他打趣:“來晚了。去後面站著去!”班裡有幾個笑聲。
我轉向班裡,沒幾個人,大都是女生。如果是平時,我應該會紅了臉,那肯定很尷尬。今天與眾不同。我見李光趴在桌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