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和瓊瑤的這種做作的迎合世俗口味;最大的流俗是他們所謂的痴情戲。無論是瓊瑤的充滿表演色彩的痴情把戲;還是金庸讓楊過為小龍女殉情;實則都是對真情實性的扭曲。因為真正的愛情是深沉的;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絕不是能夠表演出來的。能表演的都是虛假的騙人勾當。
然而無論是熒幕上還是流行書本里;這種虛假的愛情卻氾濫成災;純粹是對愛情的褻瀆和侮辱。與其選擇這樣的所謂愛情;我寧願接受無情或濫情;倒反而符合真情實性些。真情實性;大智若愚;真正的大境界大聰明;恰恰就是要不賣弄;儘量少偽飾。假冒偽劣不可能永佔市場。
古代哲人中;老莊一派是最富智慧的;他們的境界最高;思想最深。
莊子曾說:“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用以詮釋真正的深刻的愛情;倒是非常恰切的。
若愛情不能帶來幸福;而是純粹的成了互相折磨和傷害;哪怕是再痴情的再美好的童話;也是不值得稱道的。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說的就是這個問題。長相思往往只是因為不在一起;再相愛的人;若非要湊在一起過平庸的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婚姻生活;若想還不互相折磨和傷害;實在需要磨去太多的稜角;或者需要太多的隱忍。
所以婚姻有時不僅僅是愛情的墳墓;也是人生的墳墓。
愛的反義詞;其實不是恨;恨只是愛的一種形式。愛的反義詞;是釋放;是忘卻。而這釋放和忘卻;卻也超越了愛和恨;是更高一種層次和境界。如果愛已經不再;與其勉強的互相傷害;不如選擇放棄;接受忘卻;讓彼此自由;像不曾遇到過一樣;才是真的愛;最大的愛;最終的愛。
就像十年歌詞所唱的;至深的愛的最後;也許就是像一對陌生人;是還可以問候的朋友;這就已足夠;何須其他?
如果非要給愛加一個期限;或具體的形式;那實際上只是淪為了一種表演。表演的再真誠再聰慧;也始終只是表演而已。
有完美主義傾向的理想主義者如果要想活下去就不得不轉向犬儒般的實用主義;任何一個痴情種如果不想殉情而死也必須轉向花心的濫情。
無論這種轉變是多麼的不情願;多麼的漫長;多麼痛苦的生不如死;但這過程是免不了的。除非死掉。
因為這是一個被物質的庸俗的實利主義所控制和主宰的世界;任何一個單純的靈魂不想自殺就必須接受這些東西的汙染。
“社會是一個大染缸;每一個人無論出身是多麼純潔無瑕;最終都會被染成五顏六色。”呂嶽峰;初二時的班主任;我唯一佩服的初中時期的那位老師曾經這麼說過;他還有其它幾句令我記憶猶新的話;一句是:‘其實每一個人活著;最起碼的;別管什麼自私無私;什麼理想正義;首先他得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還有一句是:‘每一個人都有他得魅力;只是有時候他自己意識不到這一點;或矇蔽了這一點而已。”
這位老師非常推崇的一個文人是李煜;也就是以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知名於後世的那位詞皇。
自王國維人間詞話提倡境界以來;李煜在詞壇的地位一下子達到了他曾經在政治上所居的地位:唯我獨尊。具有諷刺意味的是;當他本身是皇帝的時候;他的詞到不怎麼樣;等他不再是皇帝了;他的詞卻使他成為了中國歷史上唯一的一位詞人皇帝。
“故能寫真景物,真感情者,謂之有境界。否則謂之無境界。”
“古今之成大事業、大學問者,必經過三種之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此第三境也。”
據王國維所言;詞的境界分為這三種。王國維本人是滿清末年的一代大儒;同時也有些腐氣;他竟然因為清帝被逐出故宮而自殺;可見有些愚忠。另外他還熱切的稱道北宋末年時的一個叫王稟的將軍。這個王稟奉命守太原;完全不顧戰略的死守;就因為他的死守;致使大部北宋精銳部隊因馳援而被聚殲;就是因為他的死守;致使太原一城糧食不濟;淪為男人吃女人;大人吃孩子的人間地獄。也就是這個王稟;竟然成了王國維竭力稱讚推崇的祖宗。此外;王國維對詞的評價可謂高深;但對於禁慾主義下的偽清高士大夫情結;卻也並沒能免俗。他大批狠批柳永的輕薄浪俗;恨不得不實事求是地將柳永的名作劃歸別人的名下。但他首創的所謂三境界文學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