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好了。
摒棄了明日的憂愁,撤去了心理的羈絆,就只剩下享受當前眼下。雖不免醉生夢死,可世間又有幾人能一品醉生夢死的滋味,也會覺得此生無憾了。
雖然可能即便已不再是處*女,可是她顯然並沒有什麼經驗,或者是固有的矜持使然,而我也盡是些無師自通的自作聰明,雖然其中不免尷尬羞澀甚或笨拙。然而她卻比我更為聰明一些,或者說是真心對我好,宛如當初苦心教我玩暗黑後來又極力規勸我戒暗黑,都是出於同樣一個目的就是為我好,她願意迎合我,因為她喜歡我,她愛我……然而多少個日日夜夜的夢想渴求,一旦變成了現實,試探、搜尋、引導、進入,極致的歡愉,如翱翔雲端,如墜入深淵,是溫暖,是灼熱,是充實,是安全,是真實的幻境,是完美的折磨,卻是那麼的短暫,令人回味,也惹人遺憾……
寒假裡,此後許多個夜晚,會夢見同樣的情形,她是那麼的美,那麼的溫暖,那麼的不可或缺。而夢醒後的失落,現實的殘酷。讓人透不過氣,堅於呼吸,寧願去死。
我擁有她的心,我的心一直滿滿當當的被幸福充滿,我甚至短暫的擁有過她的身,我應該永遠幸福才對。
可是孑然一身的我,卻不能不時時提醒著自己的失落,自己可能的失去,無法快樂,因為不知她是否快樂,不知她是否因我快樂而快樂。
我這才真正的理解了她的話:如果不能幸福,還不如拒絕,愛的真諦。
我成了愛的奴隸,只能依kao自以為很幸福來自我安慰,卻無法再達到那完美到極致的境地,這是愛的代價?
於是人生只剩下回憶,她的音容笑貌,她的行為舉止,她的聲音,她的身材,她的衣著。她的溫暖的肌膚,她得至美的容顏。我是一個病人,這些是藥,或者只是麻醉劑,是毒品,只會使病情加重。
次日一大早,確切地說是凌晨五點,在這冰封的世界,一天中最冷最黑的時刻,天還要過很久才會亮,我們就早早起身出發了。
我們儘量不做出太大的動作,以吵醒不該吵醒的人,然而我們還是失敗了。機警的老爸,及時地醒來了,我不確定他有沒有看到朵朵,但至少他是看到了我這麼早就起來了,還要出門。有趣的是,他沒有開口問,作為上次爭吵留下的默契,我們一直都不怎麼搭腔。
我們必須起身這麼早,因為晚了等到了天明,我們就不可能成功拖身了。
而且天明以後,大剛兄弟倆也該去公車路口放哨執勤了。
雖然黑夜中的朵朵拼命的跺著腳,還是給凍得牙齒打架,渾身發抖,直到來到外面的路上,一陣小跑,走了許久後,這些症狀才消失。
雖然行走在冰天雪地裡。微弱的寒風也很刺人,但她卻仍是歡快的。這些小磨難,與為了自由這個終極的目的相比,就都統統不算什麼了。
我們需要就這麼走上個大約一個多小時,在八里地外的省道上上車。那條路上白天每隔半個小時左右會有一輛開往阜陽的小巴。到阜陽平時只需要四十分鐘,但現在大雪阻路,司機們不敢開快,大概需要一個小時多點,路費五元。因為身上所帶盤纏太少,我決定只送她到這裡便自行返回。
“昨晚的事,你會後悔嗎?”我的蠢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就像梁山伯跟祝英臺離開書院時那麼笨不可言。
朵朵裝傻:“後悔什麼?”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卑鄙,簡直是乘人之危,我覺得自己挺可恥的。”話說回來,如果梁山伯不是那麼笨的話,祝英臺也許會把他當成馬文才吧。
“去,想那麼多幹嗎。老師說,我擔心的是,你以後會後悔的。”朵朵的話總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如果是跟比你聰明得多的人說話,便會很容易有這種感覺。
“為什麼我會後悔?”我自然是迷惑而不解。
“到時候你會知道的。”朵朵如是說,而後是輕輕的笑。當時我不知道,現在我真的知道了。因為我確實後悔了。我後悔讓她走,可是不這樣又能怎樣?
一路上的閒聊中,話題輕輕重重,無關有關,當時並不覺得怎樣,可事後卻只能依kao會議這些聊作慰藉。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去研究所實習嗎?還是去別處找工作?”雖然心裡想著經過這番變故她應該不會再做她想了吧。不過不問出個所以然來是不怎麼放心的。
“大概是留研究所了。除非別的有什麼特別好的機會?”朵朵的回答甚合我意,因為害怕她再有什麼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