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現實令我腸斷魂銷,遠遠的看小菊模糊的背影,在人群中走來走去。一股悲悵之情油然而生。或許這是最後的一眼了吧。
我真得不懂小菊,儘管很想,卻是不能。先是很殘酷,離別即在不久,說不清我究竟從她眼中讀出了什麼,也並不確信她對我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很現實的小宣子說:“算了吧,她本來就看不上你,別自作多情”,這傢伙雖然在這方面的確是白痴,可也許這正是現實。
模模糊糊中有人說,軍訓結束了,是的,軍訓真的如一個夢一樣過去。
夢裡的一切,是幻是真,又有幾多不懂。
短短如許的頭髮,黝黑粗糙的臉,憂傷疲憊的神情,都在表明,我剛剛參加了軍訓。
可多情的心總是一下子碎的如雪融化了一樣。
那個女孩子,那個美麗的身影,那雙脈脈而悠遠的眼睛,那情那景,過去了,就永不再來,成了永恆的風景。說什麼你不在乎,不愛,騙誰去呢?
我的這段歲月,又該如何記敘?
也許是我整個青年時代的縮影?
在不順中,在高壓下,在屈辱中,在不自由下,心裡窩著怨氣,眼裡噴著火,去經歷,去感受。疲憊,無奈,傷心,甚而至於絕望,唯一安慰的是女孩兒多情的目光。儘管中間也有一些風浪,但多數確實令我感動,就是如此了。那個美好的女孩兒,會讓我永遠感動下去。
721日
昨晚小紅請排長喝酒,連長不放人,沒去成。
聯歡晚會沒意思得很,那麼多恐龍,唯一漂亮點兒的小菊竟然沒去。
722
夢中醒來,失落又起。天津,這個生活了一年的地方,我留下了什麼?又收穫了什麼?
我永遠是可辱的角色。火車站的中年婦女冰冷著臉,服務態度極差,不用說著全是因為她們端著鐵飯碗,幹著國家活的緣由。我生了一肚子的悶氣,又自嘲了一番,可仍是不舒服。
明天晚上我就要走了。不知道往昔的小菊可曾走了沒有,也不知她究竟什麼想法。
也許小菊已然消失,我本不必多想,但也許不是。
昨日她穿了一席紅格子花衣,顯得妖嬈而美好。可恨我總是無緣得過分,而我本也放不下面子,害怕極了對自作多情的嘲諷。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去。嘴裡在問:“也許這是最後一面了嗎?”
在時的不珍惜,註定失去後的後悔;在時珍惜了,怎可保證失去時就一定會無悔?我覺得無論如何都會後悔的。
昨晚去了火車站,因為夢的餘續,名為送人,實為尋人,希望能在車站見到她,所以堅持去了。然而總是失望得很,然後只有自責。
洞主去送了島主,我始料未及。原來他們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我又何必操心過分?
我瞭解洞主,可惜不愛她。她自有一番美好令我欣賞,卻不被我喜歡。小菊我不懂,儘管有時也自以為很懂。但卻喜歡上,甚至愛上,又怕受傷,只是遠遠的看,而她呢?也不遠不近,若即若離。
小菊已經走了嗎?我不知道,但我很想知道,可我不敢去問。我不敢問的原因就是,我怕受傷。
我沒有洞主的勇氣,我是一個失敗者,我甚至是一個懦夫。我本不愛她,我自我安慰。
我的這種心境總是害人的,我感到難受,壓抑,又重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多情會殺人嗎?
小菊上午離開了學校,和方,以及另外四個女孩兒。
她偽裝的很好。不僅衣著俗氣透頂,而且一臉的冷漠,根本不認識我的樣子,卻認得老二和小宣子,這使我感到很合意。因為我預感到她回一直這樣躲我,給我打擊,但然後又是大悲傷。我感到痛苦,因為我愛的這個女孩子的心一定也是苦的。
我向來是識相的,既然她本不願跟我多說,我又何必自討沒趣,於是我也盡力作出厭煩的神色來,而她更加沉默。我深深地明白她的想法,併為之感動。
她是愛我的。至少不久以前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是如此。愛得深沉,由她的沉默可以看得出。
但
沒自信的,懷疑我的愛。因此在試探,從中得到的。曾經喜悅過,因為認為這一切是真的。而一過週日,滿心期望會約她,然而是失望,於是難受了一番。後來再次確信對方心中有自己時,又是高興了一番。但對方仍是不見行動,於是又是失望。
最後仍是失望,因為對方遲遲不見行動。這才有了今日上午那一幕。但仍然在心理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