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一定被耍。
想到這裡,解脫了似的舒一口氣。仍然獨自呆坐於馬蹄湖畔,細思心事。
想想自己近一年來在南天校園地所見所聞,不免感慨良多。雖然環境全變。人心複雜卻沒有絲毫改變。以前在社會最底層所遭受的種種世俗地折磨,在這裡雖然換了個方式。卻並沒有一絲減少。
真得無法預料,是否還有機會在這個美麗的校園裡繼續美夢?或者竟會如平日裡所擔憂地那樣,這已經是最後地時光?
忽然間發現自己真的好留戀這裡地一切,很多美景還沒有仔細欣賞過。很多事情也並沒有經歷,一晃三百多個日子過去,竟然好似大夢初醒,還沒認清身外的世界今夕何夕。
這裡似乎與貧窮落後的家鄉相比,似乎真的發達了許多,大樓巍峨。金碧輝煌,然而人情世故卻依然那樣複雜難測,表明其背後人們思想地陳腐和目光的短淺。當所有人都只是為了眼前的蠅頭小利蠅營狗苟,當原則成為空談,當良心被金錢掏空,再華美的廣場也不過是個大垃圾場,再輝煌的垃圾桶仍然還只能是個垃圾桶。
擺在自己面前的路,被人安排好,去走了。很多人會叫好。但是那等於是甘於作為垃圾場上蟲子地一員。寄生別人並被人寄生。任由命運的安排老老實實走下去嗎?那就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忽然覺得好厭倦,討厭這種前景。這境遇是黯淡無光的,毫無生趣的。猶如一個羅網,等待著獵物的陷落。去演變成不知是什麼東西的一個人。可是不然還能怎麼辦?沒有抗爭的路可走,因為沒有給你留下抗爭的路徑。難道要學那個可笑的聖雄甘地,進行所謂地非暴力不合作?不可否認,那是一種最溫和地抗爭方式,但也是最無效的方式。
選擇叛逆嗎?如果不是做戲給別人看,就要作出迎接一無所有結果地準備,那滋味也肯定不會好受到哪裡去。
雖然這環境甚是美妙,建築非常豪華,然而不屬於我,與我無關。而且,因為其被蒙上的精神色彩,令我討厭,我想唾棄,可是又不想被人當成隨地吐痰地鄉巴佬逮住罰款。
我是如此的留戀這裡,喜歡這裡;我又是如此地討厭這裡,渴望不要再在這裡受難。
因為這裡不屬於我,這裡無法容下我,我不願融入進去。
如此凝神細思,太陽已經偏西,霞光滿天。湖水,碧荷皆被度上一層金色。此番妙景更令人看的著迷。
湖對面的大中路上車輛行人多了起來,大多是向東門匆匆而去。多是騎車疾行的學生,現在正是下課時候,他們趕回遠在校外的公寓,因為近幾年過度擴招,校內公寓已經安排不下所有的學生,住在校外的則多是高自考學生,平時勤於上自習的也是他們,因為大多正規本科生學習上慵懶無度,遠沒有他們顯得勤奮和忙碌。
因為死學書本已經被證明是無用的,學生們也是沒得選擇,或許不上課正好負負得正,不受那種迂腐書本呆氣影響不受其害,恰是將來有所成就的根由。
如此想來,又懷疑是替自己學習不用功辯解,而這個論題根本就無法以實踐證實或者證偽,想想也覺無趣。
但既是這麼投入沉思,竟忘記了自己在這兒等人。就這樣過了不知道幾個世紀之久,忽聽身後有人輕聲說:“江湖上的獨孤飲血?”
“沒錯,是我。”還沒有來得及轉過身去,我便不假思索的回道。等我轉身去看時,不免呆在那裡,不知說什麼好。
因為那女孩是如此熟悉,而且是那種看上去漂亮且聰明的型別。
那女孩看上去比我還高。一身流行的牛仔衣褲,長髮挽在腦後,面帶調皮微笑。這個面孔其實是有些熟悉的,以前在一起上過課的,那時候就跟同宿舍兄弟們討論過這女孩是校區唯一個算得上魔鬼身材加天使面孔的標準美女,只是覺得她氣質不是我喜歡的那種型別,並因此曾反駁過眾人的庸俗口味。
認出她的一瞬我呆了好一會兒,直到她開口說話仍然沒有回過神來,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兒,而且錯得很厲害。
“居然是你?”她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招牌式微笑,我分明從她的眼神中看到除了吃驚和好奇之外,還有那麼一絲兒鄙夷。
“怎麼不能是我?”我針鋒相對的回道,並不習慣被人看不起的感覺。
“哎,我本來就認為可能會是你,果然被我猜對了。”她語氣沉著,給了我更大的壓抑感覺。
“你對我很熟悉?”
“對,我們對你都很熟悉。”
“怎麼會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