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為他掖好被角,拉下帷幔,轉身走出房外。
夜,很靜。
月光很亮,輝芒毫不吝嗇的瀉下大地。
我站在院中,抬頭便看到對面的屋簷上站立著的白衣男子,美的飄飄欲仙,衣角隨著夜風旋出優雅的弧度。
那孤立的背影彷彿要嵌入夜空中,卻比天幕上稀疏的星還要寂寥。
“怎麼還不下來?”我對著那個背影道。
白衣飛揚,他輕輕躍下,落在了我身前。
“你在等我吧?”我笑著道。
他微挑起眉,“此話怎講?”
“你在給楚漣碧的藥裡參加迷藥,不就是為了讓我能出來見你麼?”我淡淡一笑,坐在欄杆上。
不然那傢伙怎麼就那麼快平靜的睡著了?完全不像他那性子。
“你不怕我下的是毒藥?”他坐到我身邊來。
“哪能啊!月哥哥一諾千金,實在著呢!再說了,如果是毒藥,那傢伙會察覺不出?”
“你還相信他是失去了記憶麼?”
我聳肩,呵呵一笑,“相信又怎樣?不相信又怎樣?你不是也騙我麼?就連那個傻小子齊鈺都騙過我……哎,沒辦法,誰讓我沒操守,搞一身事!”我悶悶的拿腦袋往柱子上撞去,邊撞邊道,“一想想,又都覺得是自己的錯,便乾脆什麼都不去想了,愛咋咋地吧,死不了就好。”
腦袋突然撞上一片柔軟,詫異的抬起頭,他將手伏在柱子上,淺藍的瞳孔定定的看著我,道,“我也不想逼迫你,但,你必須遵守對我的諾言。”
“知道了。”我靠在柱子上,斜睨他,懶懶應道。
不遵守我還怕你媽從地下來找我麻煩呢……
“你也記住答應我的,不要干涉我的自由,而且要幫助我,另外,與楚漣碧和睦相處。”我錚錚有聲。
他淺淺一笑,轉過身,看著天邊淺灰色浮雲,目光寂靜而悠遠,“最終能得到,便好。”
我伸個懶腰,起身道,“夜了,洗洗睡吧,明晚還要陪我進皇宮呢。”
“你為何要幫助太子?”他突然問道。
“好玩唄,不行嗎?美人兒,你不願意幫我?”我抱胸挑眉,流裡流氣的問道。溜。達。小。妖。制。作
“行,只要你想做的。”他淡淡一笑,微垂的眼瞼裡蘊著溫柔的寵溺。
我覺得有點過意不去,可又不知道說什麼,便乾脆閉嘴了。正要往回走,他突然攔住我的去路,“我已另外為你安排房間。”
“哦。”
被帶到新的房間,我倒頭便睡。進入夢鄉前,迷迷糊糊的想,明天看來得早起了,不趕在那妖孽醒來之前去他那裡,他肯定又沒個安寧……
……
第二天白天,月天心弄來了皇宮的地形圖。丫真有速度啊,跟著有組織的人辦事就是好!
然後據說,這幾日皇帝都是在清心殿過夜。
我決定了,直接去清心殿,挾天子,嘮嗑!
此法既直接又有效率。
又是夜半時分,我已伏在後宮的一座宮殿上。
這綠瓦高牆,看似巍峨聳立,但對於他們這種頂級高手來說,還真是小兒科啊。
我瞅瞅左邊一身月白衣袍的人,又瞧瞧右邊一身玫紅衣袍的人,他們怎麼就那麼……臭屁呢!!
跟我一樣,穿著一身夜行衣,多好!既低調又方便行動!
月天心是我拉來的,但他也算主動,想是不放心我單獨來皇宮。
妖孽白天一直懶懶散散的養傷,守著我跟月天心談話,還時不時的瞟幾個冷眼,沒事又喊上幾嗓子身子難受。害的我沒看一會兒地圖,就得給他斟茶倒水,撫胸捶背的。
到了晚上,他死纏爛打的非要跟來,也沒一點病態模樣了,滿臉興高采烈,說是沒進過皇宮,一定要玩玩。
可兩人就是誰也不換夜行衣,妖孽還說,那是給小傻瓜穿的,氣的剛換上一身夜行衣的我追著他跑了幾公里要捶他。
好在,在我的強烈堅持下,他們易容了。
後宮女人太多了,我擔心哪個夜半睡不著覺,出來看看月亮,正悲春傷秋著,突然發現一個清雅若連的謫仙美男飄過,一個不穩,全身一癱,然後又見一個妖媚絕豔的妖孽美男掠過,徹底雙腿一蹬,翹了。
死前痛呼,此生枉矣——枉矣——
望了望四周,我覆好黑色的面巾,低聲道,“GO!!”
他們兩挾住我,在一